“是么……那我还真是挺走运的。”此时此刻,我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你知道每天想求教授做手术的人有多少?”安德烈说得轻描淡写,但无疑是在告诉我,我的确是幸运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接话。
或许是看到我不在状态,或许是见我前后反差过大,他又特意对我说了句:“也请你理解一下教授的心情,毕竟夫人她……时日无多。或许过段时间他会有新的想法,但很遗憾,你来的不是时候。”
“谢谢你,安德烈。”我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谢,准备离开。
他本来不必对我解释,可他还是安慰了我,我觉得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么冷峻和疏离。
他对我点点头,我还想问他一个问题,又觉得多余,于是转身向来路走去。
然而在我打开门的同时,身后响起一句:“其实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厮守终身。”
手僵在门把上,我没回头,却想起昭和寺里那位高僧写给我的禅语。
那一句话是否也是在警醒我,要放下执着?
放下我对楚晴川的执念吗?还是放下对爱情的期待?
“骄阳?川哥怎么样?”蒋豪城第一时间走到我面前,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让我进去签字的,没见到人,没事的,放心。”我收拾好心情和表情,看向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我不会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卢瑟的要求,我也不希望他们理解我。
我反而希望蒋豪城和伊森恨我,这样他们才能帮助楚晴川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啊。
三年前你离我而去,三年后,也该轮到我不辞而别了,这才能称得上因果。
就当作是我小心眼,好吗?
我靠着墙,沉默地站着,所有人都不再言语,耳边仿佛有时钟的滴答声。
“叮!”手术室上方的红灯轻响后立刻熄灭,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直,盯着手术室的门。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出来,躺在上面的男人双目紧闭,神情有些痛苦。
我想不顾一切地守在他身边,我想『摸』『摸』他青『色』的胡茬,问他有没有记起我?
可我最终只能目送着病床被推走,还有其他人跟着离开时看我那奇怪的眼神。
我收回视线,卢瑟也走出了手术室。
“教授请你听我解释……”我迎上去,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