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之下做了傻事,二十三年后还会再谋杀亲生儿子吗?绝不可能!
可既然不是这样,那制造这一系列惨案的人会是谁呢?
曹正轩思而不得。这个时候,曹正轩更认可张雨桐的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下一个对他的谋杀到来。这看上去是最无情的做法,确实唯一可行的做法。
……
在院子里待了近半个小时,曹正轩方才回到家中。余婆婆还在打扫卫生。向余婆婆道了声“辛苦”,曹正轩转去父亲睡觉的卧室,在父亲卧室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会,曹正轩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父亲的齁声是那么熟悉,一声短,两声长,极有规律。夸张一点说,曹正轩就是在父亲的齁声中长大的。
曹正轩的心又一次被触动,从心海流出来的是和田玉般温润的感觉。
曹正轩轻轻悄悄的走到父亲床边。月光从窗户透过来,清冷地照在父亲睡觉的席梦思上,也照在父亲那绑着绷带的腿上。
月光朦胧,父亲的脸看上去也朦胧。
曹正轩在父亲床前蹲下来,近距离静静地凝视着父亲露在被子外面的脸。
父亲睡觉时眉头都是皱着的。嘴微微张着,呼吸时而均匀时而急促,急促的时候便发出那极有规律的齁声来。额头纹很深,头发已经花白了。
曹正轩伸出手来,很有一种冲动,要在父亲的额头上抚摸一下,企图把父亲的额头纹抚平去。但曹正轩的手僵在了空中,随之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在脸颊上流淌。
他不能想象自己是怎么从妇幼保健院转到这个人的手里,但他能想象这个人养育自己的艰辛。是一个流浪街头的流浪汉啊。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抚养成人,哪是“艰辛”这个词可以形容的?
曹正轩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给了自己生命,但远不及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所以,这个人其实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一个人!
想到这一点,也就想好了一切。这一点对曹正轩来说很重要,因为想好了这一点,自己与父亲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疙瘩。父亲还是那个父亲,自己还是那个自己,没有因为突发的意外而发生一丁点改变。
“老爸。”像之前的任何一次称呼这个人一样曹正轩轻声地唤了一声“老爸”之后,他轻轻悄悄的起身离开。心海流出来的和田玉般的温润的感觉始终在。
走出父亲的卧室,把卧室的门关上的瞬间,曹正轩又想到一点:他改变了父亲的命运,父亲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