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河把筷子放下来,中指随着旋律而有规律的敲击桌面,曹正轩还注意到,父亲架起的二郎腿也随着旋律起伏。
由这一点,可以看出曹忠河是一个乐感很强的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学过音乐。
哼唱到最后,曹忠河的眼睛完全湿润了。
“秀花唱的非常深情又非常甜美,”曹忠河接着叙述道,“而这首歌的歌词表达的就是女子对深爱的男子的想念,所以我完全被感动了。我第一次大着胆子捧起秀花的脸,与秀花亲吻。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河水流淌的声音,草丛里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是那般柔和,那般蜜意,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正轩,你现在也是大人了,所以老爸一点也不隐瞒地跟你说,秀花那时很配合,她似乎想好了要在那个晚上奉献给我,可我却在关键的时候退缩了,我怕未婚先孕给秀花带去很大的麻烦,因为那个时候对这些东西是很在乎的,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而当时我们俩的父母都还不曾见面谈我们的婚事。究其实质是我太爱秀花了。我不忍心让她承受一点点委屈,我不想让她的人生有一点点污点。”
“老爸你的做法是对的。爱一个人就要千方百计为这个人着想。”曹正轩道。
“错了,儿子啊,错了!”曹忠河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酒,“我们父子都在关键的时候犯了同样的错误啊!哎!女人一旦决定要把自己奉献给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倾情接受,否则她就觉得你不爱她。”曹忠河情绪激昂,“你知道吗,正轩,秀花就是我出远门的这段时间里与弹棉花的接触进而和弹棉花的人私奔的!”
“啊?哪有这种事情?”曹正轩愕然,可转而一想自身的事情,他立即闭了嘴。
“我也是做梦都想不到,要知道我在外面的十几天时间有多想念秀花,没有一点安生,就觉得魂落在了家里。”
“魂不守舍!”
“对对,就是魂不守舍。秀花的一眸一笑,一言一行都在我脑海里闪现,尤其月光下她羞涩的闭着眼睛痴痴的神情,让我神魂颠倒。我把《小河淌水》学会了,每天每天都吟唱几遍,有时候还会大声歌唱,使得和我一起出门的人都骂我疯了。我就这样熬过了外出的时间,终于回到了阳江。走在阳江的老街上,想着就要见到秀花,我的心脏要跳出胸膛来。我决定这个晚上再次把秀花约出去,让我为她唱《小河淌水》: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的哥,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哥啊哥啊哥啊,你可听见阿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