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根,请你给我放尊重点。”林子慧道。
“你们别激动,我只是假设而已。总的一点就是,当我找到那个王医生时,我们是一拍即合。我现在还记得王医生听我说出我的想法之后的表情,惊愕,惊讶,随之是无比的惊喜。为什么?因为有了这十万块钱她的儿子就得救了。当时给我的感觉是,王医生为了救儿子,她可以去抢银行,可以卖肾(如果有人要她的肾的话),当然也可以杀人越货,更何况我给她出的这个天衣无缝的谋划呢。其实,并不是这个女人疯了,而是母爱逼她铤而走险。于是就有了那个晚上的一幕。两位领导,这其中的细节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要问的是,据郑艳丽女士回忆,余文秀从羊水早破开始到最后上手术台,都没能联系上李建设,李建设办公室的电话总是打不进去,这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林子慧问道。
“林检察长不愧为检察长,对这个细节也发生了怀疑。这当然也是我的谋划之一,因为,如果余文秀能联系上李建设,李建设是非要赶来横弋不可的,而如果李建设在分娩现场,剖腹产手术就绝不会拖到那么晚进行,要余文秀难产而死就无法做到天衣无缝了。”
“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让人把电话线剪了,又将当时阳江电信公司唯一一个会检修电话故障的小伙子支到外地去了。”
“原来如此。你果真是搜肠刮肚。”
“谢谢林检察长表扬。”齐大根恬不知耻地道。
“既然一切都如你所愿,为什么两年后你又要制造车祸将王医生灭口?”林子慧又问道。
“是不是王医生又敲诈你了?”女检察官追问道。
齐大根摇头道:“怎么可能?王医生因为拿了我十万块钱,得以让上海的医生为她儿子做脑瘤手术,他儿子因此活了下来,她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再敲诈我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灭口?”林子慧道。
“因为依我的经验,让一个人守一辈子的秘密是很痛苦的事情,一般的人,尤其女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你是怕王医生把你漏出去?王医生把你漏出去,她自己不也漏了?”
“这是两码事,林检察长,”齐大根道,“在某种忏悔的情况下,忏悔者是可以得到宽恕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天真。话说回来,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我不怕漏出去,我怕的是这件事漏出去了,我妹妹红娟会了解事情的始末,我的目的就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