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从花市出来的时候浸染了一身香气,若不是时间不早,她真想再在里面泡上一阵。
虞明燚拖着虞贞先走了一步,说是要先去观月阁点菜,让虞灿和虞敏慢慢跟来。
“三妹妹有时候大大咧咧,有时候心还挺细的嘛。想来是看出你还想看花,四妹妹不怎么感兴趣,这才拉着她走了。”
虞敏闻言掩嘴笑了笑,点头道:“三姐姐本就只是嘴巴厉害,心地却是好的。”她在虞灿面前说话很放松,因为知道虞灿嘴紧,不会往外传。
姐妹几个都知道,虞贞的“不感兴趣”不是因为不喜欢花草,而是因为没有银子。
几个姑娘都能随心挑选香花绿草,连同为庶女的虞敏都是如此,她却只能装作不感兴趣,心中必定会难受。
大大咧咧的虞明燚都看出了这一点,虞灿和虞敏怎么可能不知晓。
可是看出来了又能如何?虞贞的小心脏真的很脆弱,她们都不会去触碰她的自尊,也就不好自作主张买花草赠她。
虞灿知道善意不一定总会带来好结果,反而有可能触到对方伤心处。
她正想着虞明燚今天很上道,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看,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又莫名,却让她毫不犹豫地转过了头。
人群中,那个身着玄色大氅的青年十分醒目,带着一个小厮两个侍卫,板着冰山脸站在春满楼的街口。
一双眼看的正是她所在的方向。
别是想杀人灭口吧?虞灿第一反应就是景砚想隐瞒逛春满楼的事,忙不迭冲他屈了屈膝,带着狗腿的笑容无声道:我、会、保、密、的!
为避免牵连五妹妹,虞灿连忙转身拉着她就走,完全不敢回头去看景砚的神情有没有缓和。
她其实很能理解景砚此刻的心情。
竭尽全力打扮得如此不出奇,想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让人知晓他一大早就就跑来花楼玩耍。行事这么小心偏还让她给撞上,这就非常尴尬了。
她下定决心要保密,要把这件事吞进肚子里,连哥哥都不告诉。
想想镇国公也够可怜,景家儿郎克亲的凶名在外,他本人更是恶名远扬,二十出头连亲都没议上。
虞灿还是跟妹妹们闲聊才得知,原来景砚在弥国之战不止立了功,还传出了暴戾嗜杀的坏名声。
外面早有传言,道是他每攻下一座城,都要将城中屠杀一空,据说连弥国的鸡鸭鱼猪都要斩尽杀绝。
虞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