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从何做起啊。虞灿靠坐在榻上,愁着脸思来想去还是没个主意,困累交加,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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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内一片死寂,景砚翻坐起身,眉头紧蹙,不知刚刚那场模模糊糊梦境,为何会对自己的心绪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梦中,他似乎在对谁保证很快会归来,他不知自己是要去哪里,也不知对方究竟是谁,更不知梦中的他心底为何软得一塌糊涂。
这让他很是迷茫,梦中的他与真实的他感同身受,那强烈的怜惜与不舍压得他喘不过气,征战沙场也好,深入敌营也罢,都不及这触动的十分之一。
按说这样的梦不会萦绕于心,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可这一回,他很难从梦中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屋内外一片黑暗,偌大的国公府如同陷入沉睡的兽,蛰伏在清冷的夜里。景砚披上一件黑色大氅,站在寒气逼人的室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盏被摧残后只余支架的猴灯。
想到那天白毛猴子扯住猴灯不住摇晃的模样,景砚嘴角微微牵动,主人与宠物还真是像,看着温顺无害,实则胆大得很。
想到此,景砚蓦地一顿。
近来想起那个姑娘的时候是不是太多了?他没有控制总是飘向她的思绪,他不想去控制。可是不知怎的,他总是避免往更深处思考,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
答案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他却不愿去碰。
局势未定,镇国公府与长公主府如漩涡中心,宫中的暗算,朝堂的打击,摧得两府如在风雨中飘零的草叶。
若真将她卷入其中......
景砚手指微动,蜷缩成拳,又轻轻放开。瘦削却不单薄的影子映照在朦胧月光下,如青竹般苍劲。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小姑娘产生别样的心思,仿佛从第一次见到时便觉有些不一样,不想吓坏了她,所以努力地牵动唇角试图笑上一笑,谁知最终结果与本意相反。
她当时吓得连头也不敢抬,明明与别家姑娘无二致,他却将低头脖颈的弧度都记得清清楚楚。
究竟是为什么?景砚想不明白。许是因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许是因为那天阳光明媚,她低头的样子很好看。
也许是因为,她就是她,仅此而已。
但景砚知道此事不可暴露给人知晓,否则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为她招去杀身之祸。是以他不去寻求更多,只静静的站在那里,若能偶尔看到她一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