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扎了扎他的脸,辰辰就转移了注意力,小孩儿嘛,最好哄。辰辰摸着父亲脸上的胡子,眼睛里还噙着眼泪,便奶声奶气地问:“你怎么不刮胡子?”父亲笑了笑:“因为大大呀,这几天太忙。”
我见父亲用眼睛瞟了几眼张静。正欲抱着孩子往沙发那边去的时候,大爷一把把辰辰从父亲怀里接过来,转手递给了大娘:“你带孩子上楼,我和曹牧有话要说。”
辰辰这一转手,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大爷似乎有点不耐烦,冲着张静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带孩子离开的时候,琴婶凑上前去:“来,婶婶抱,婶婶刚才不应该说辰辰的,但是,辰辰犯了错误,也不能不接受批评的对不对呀?”琴婶抱着孩子往楼上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近乎吼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你说辰辰干什么?他一个小孩儿,况且,自己家孩子都没教育明白,反倒教育起别人家孩子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父亲。
琴婶猛地转身,抱着辰辰半天没说话。奶奶在一旁坐不住了:“把孩子给我!这一天天的,鸡犬不宁!大晚上的惹孩子哭,这要是睡着惊到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这个局面太尴尬了,张静解释父亲也不听,琴婶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台阶上,最后还是大爷因为父亲呵斥琴婶的事儿而说了两句,父亲才坐下。
后来,奶奶带着辰辰上了楼,我便也回到了卧室。琴婶和张静也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客厅里,又留下父亲和大爷这一对亲兄弟。
我在后来知道了这其中的渊源之后,愈发心疼琴婶在曹家的处境。
父亲和张静是自由恋爱的,相处有三年之久。张静这个人,本质不坏,但特别拔尖,想要的东西很明确。虽说,拔尖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有时候,太拔尖儿的人,会乱了三观。
张静父母都在国有企业工作,九十年代的时候,一提国企,大家还是高看一眼的,所以,虽说看起来家世一般,但,奶奶和爷爷也并未反对。
张静有段时间经常来家里吃饭,正巧有一次遇到了留洋刚回来的曹骐。曹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成熟与稳重恰恰是父亲所没有的,而这,也正是张静所欣赏并需要的。据说,那时候,爷爷已经给大爷着手安排了工作,而父亲,家里怕是也没太看好,所以总是拖。
人生这盘棋,对于张静而言,在两个兄弟的家族背景相同情况下,把自己的一生压谁身上,那可是不一样的结局。张静是一个目的性很明确的人,于是,三年时间,让她看清父亲的发展潜力远远不及曹骐半分,正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