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母亲在去处上是犯难的。我知道,母亲在南京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别的亲人。关于这老房子拆迁的事儿,着实让我很意外。我嘴里嚼着包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太棘手,棘手得让我一个孩子更是不知所措。
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母亲看向我之后,便安慰道:“没事,政府拆迁也不是说拆就拆的,我听这住得比我还久的老邻居说,这一片儿好多年前就传言要盖楼房,盖楼房的,现在别看这都搬出去一些老户,但,也没有人来,都是邻居自己说的。不着急。”母亲的话不知道真假,感觉安慰的成分更大一些。
“阿姨,您之前做什么的呀?”阚涛抬头问母亲。
“哦,我是在戏院唱戏的。”母亲简短地说到。
“唱戏?我怎么没听曹沐夕说起过呀。阿姨,您唱的好听吗?”阚涛学着大人的样子,努力和母亲攀谈着,但毕竟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些不衬年级的言行,总是让人觉得别扭。就好比他问母亲的话,唱得好听吗?让母亲怎么回答?我虽然也小,但在一旁听到阚涛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还是觉得可笑。
母亲笑了笑:“不怎么好。”阚涛也笑了笑,这蹩脚的话题就这样匆匆结束。
母亲不住地给阚涛夹包子,阚涛直到最后落筷,足足吃了6个!确实是撑到了,他瞪着眼睛,感觉腰都要弯不下去了。
“阿姨,不行了,真吃饱了。太好吃了。”阚涛一边打着饱嗝儿,一边推辞着母亲欲递过来的下一个包子。
母亲笑了笑,把包子放了回去。起身又给阚涛重新倒了点温水。这一次,阚涛也没有嫌弃杯子陈旧,拿起来几乎一饮而尽,吓得母亲连忙在身边喊着,慢点慢点。
母亲的包子确实好吃,在没去之前,我跃跃欲试地打算吃两个,但突然听到拆迁的消息,或许是上了火,一个包子都是强噎进去的。毕竟这顿午饭从准备到上桌吃完,工序太繁琐,用时较长。所以,当我和阚涛都吃完时候,距离上课已经不足15分钟。
阚涛突然看到墙壁上的挂钟,猛地一惊:“曹沐夕,快,来不及了,要迟到了。”阚涛这话一说不要紧,弄得母亲当时就紧张起来。“阿油,你俩慢点,慢点,刚吃完饭,别太急,不然该病了。”这个节骨眼儿,几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和阚涛着急忙慌地擦了擦嘴,便起身匆匆下楼。留下母亲跟在后头絮叨着什么。脚步很匆忙,我也心慌,我没有听清楚母亲的叮咛嘱托。
阚涛拽着我胳膊就开始跑,跑到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