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老人。
吴妈说完那句话之后便要下楼:“我去给他们续点茶。”临出门时,她用一只手拍着曹歌的后背:“哪有亲妈不心疼孩子的呀!只不过,方式不同。”吴妈出去之后,随手关上了门。我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在吴妈关上奶奶那扇门时,门里的光下,便是一位垂暮的老人和一个为爱神伤的孩子。
那天之后,我觉得曹歌对奶奶还是有些变化的。尽管她依旧还是很少去奶奶的卧室,与奶奶之间也沟通甚少,但她会在吴妈做饭忙不开的时候,帮吴妈去熬炖给奶奶的汤。这在之前,是不存在的。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人内心放下仇恨的一种表现。也许,吴妈说的是对的,人对爱的诠释分很多种,曹歌和奶奶之间不可能恢复到很久很久以前,或是像其他母女一般地亲密无间,但也许,他们两个的爱就是这种深沉而又内敛的。彼此嘴上强硬,而内心却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牵挂着对方。
很快便要过年了。这一年的新年,对曹家人来说,过,真的还不如不过。
而那一年的春节,对我,更是意义非凡。
过小年儿的时候,薛浩便把母亲接来了。母亲很执拗,无论大家怎么商量她让她在曹家住到年后,母亲都死活不同意。年前的薛家也很忙,加上赵伯伯放了假,所以,有几次,便是母亲自己坐着公交车回去的。
差两天过年的那天晚上,母亲照例自己回去。结果,却晕倒在了公交车站。热心的人找遍了她身上的物品,也没能找到有价值的身份信息。就这样,母亲被路人送去了临近的医院。抢救过来之后,又联系了辖区的派出所。好在,那派出所的人认识薛浩,认出母亲是薛浩的朋友,我们才得知了母亲那晚的惊心动魄。
于是,曹歌在年前大半夜的自己驾车往返医院为母亲办理转院手续,又联系大夫,检查、化验、会诊,整整一天一夜,曹歌才回到了家。
她摘下围脖,脸色惨白地一头靠在沙发后背上。我看着她,想问问母亲的话都到了牙门口儿,愣是张不开嘴。
“她怎么样了?”吴妈递过来一杯热水,关心地问。
曹歌摆了摆手:“没事儿,低血压、营养不良,加上这冬天季节不好,来来回回折腾的有些感冒,抵抗力太低了。”吴妈叹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曹歌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也希望没事儿。不过...”曹歌话还没有说完,便抬头看了看站在沙发后头的我:“你过来,沐夕,我有话和你说。”
我心里一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