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曹灿灿越想越觉得父亲太过分,于是,她甚至等不到父亲的出院,就在其出院的前一天,怒气冲冲地去了医院。那一天,我刚从母亲那离开上楼来。
我在出门打水时正巧碰上了迎面进来的曹灿灿,我刚要和她打招呼,便觉察出了异样。
“你病好了吗?”曹灿灿这一句问的,连个主语都没有。我见到父亲一脸茫然地看向她:“嗯,明天出院。”
“别呀,我再给您挂个号吧,反正都已经在这医院了,都治治吧,好好治治。”曹歌当时正在削梨,她抬头看向曹灿灿:“我们这小公主,今天脾气不太顺呀,来,告诉小姑,谁欺负你了,小姑给你报仇。”
曹歌话音刚落,曹灿灿声嘶力竭地用手指向父亲,瞬间就爆发了:“他!就是他!我要给他挂个号,挂一个无情无义的号,挂一个害死我妈妈的号,让大夫好好给看看,凭什么这世界上,坏人都活着,好人却都没了!”吴妈紧忙拽住曹灿灿:“灿灿,你冷静点儿,这,这又是怎么了?”
吴妈说着回头看向我,我拎着水壶也是一脸错愕。
“灿灿,你听姑姑说。”曹歌说着放下刀,绕过病床便向曹灿灿走去。
“我不听,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原来,我妈委屈选择自杀,就像你和我薛浩叔叔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是曹沐夕和她妈妈害的,就算没有曹沐夕,也有可能出来个曹小花,曹小草的,是他!就是他!就是躺在床上那个人,他是我爸,我爸,他逼死了我妈!”曹灿灿说完,便蹲在了地上,毫无控制地放肆地大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基本上没有劝说的必要了。门口聚集了一堆病友和病友家属,指指点点的,恰巧薛浩和崔禹过来,本意是想帮着今天顺道办事儿提前往回拉点儿东西,没想到,居然碰个正着。
我靠在身后的白墙上,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曹灿灿,许久之后,他转过脸看向窗外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圈儿红了。
一屋子人都杵在原地,默默地感受着这不眠不休的伦理情长。
曹灿灿那天什么时候不哭了,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后来,她是被薛浩和曹歌带回了家。回家之后的曹灿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像琴婶儿离世的那些日子一般,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薛浩在大厅里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欠什么,都别欠情,因为无力偿还。”曹歌没有说话,想来,说什么,都是空空如也了。
父亲这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