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高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睡下铺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看我好欺负啊?你怎么不找别人去换呢?”蒋珊珊边说边给了刘贞和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刘贞看看我:“她也恐高。”
“她恐高?哼!她恐高是不?那我也恐高,对不起。”蒋珊珊说完,从床下拿了个盆子,将床单用力地往盆子里一扔,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出去了。留下刘贞满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当时关于床铺的事儿,我一直没有说话。但我开了一袋话梅,塞嘴里一颗,随即递给她。“不不,谢谢,谢谢。”我试图用话梅来缓解当时屋子里密得不透风的空气,结果,失败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之后,从门旁慢悠悠地拿起行李,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了睡我上铺。
对我而言,其实我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我觉得,首先,这初来乍到的,彼此都不熟悉,我睡上边儿下边儿倒是无所谓,但谁知道她是真恐高还是假恐高?初次见面,你就说你有何种何种困难的,我要是帮了,那以后还不得一直被利用着善心?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其次,这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恐高不恐高的,那谁让你来晚了呢?
我下楼去打热水。回来时刘贞已经铺好了被子。她坐在上铺上一动不敢动,那感觉,就好像生怕自己一动就能掉下来一般。而且,通过几天的观察,我也确信,刘贞确实是恐高的。因为她每次上下梯子时都颤颤巍巍的不说,并且磨磨蹭蹭半天,晚上更是不敢喝水,怕起夜。
那天临近傍晚,宿舍里的第四个人迟迟没有登场。刘贞在上铺喊我:“曹沐夕?你知道,咱们寝室一共几个人吗?”
“四个。”我简短并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
“那怎么还少一个呢?”我没有回她。像这种没有营养的话,我基本不说。毕竟,人家为什么还没有来,我怎么知道?
刘贞似乎是在没话找话,她见我没有理她之后,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从包里面拿了一袋东西出来。
“我都忘了,我从家里带的,我们那儿的特产,给。”她分给我和蒋珊珊。我说了声谢谢之后没有吃,随手便放在了桌子上。而蒋珊珊就过分了:“什么东西啊?”
“我家那儿的特产,你尝尝,可好吃了。”蒋珊珊接过来打开一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抬起头:“这什么特产啊?这不就是那个软糖吗?”蒋珊珊很夸张,她不仅在唾弃东西不好吃,竟然还拽过垃圾桶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