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警并不是想告赵嵩,毕竟,这个赵嵩在骗光我手里所有的钱之后,他已经将后路给自己铺得完全妥当。那一段录音,便完全可以放弃在法律上对他的一切追究和制裁。
就在我拖着行李,抱着双肩书包蜷缩在一楼大厅角落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突然凑上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尽管她的的中文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够在加拿大听见熟悉的母语,那种激动之情也着实让我的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而实际上,她并不是中国人,只是先前在中国呆了两年,会一些简单的中国话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仿佛见到了救星。
我用她的手机报了警。不时之后,有警察来到了旅馆。在事先未和旅馆老板沟通的情况之下,如此闯进来的警察让这间旅馆瞬时间炸了窝!那站在吧台里的女人更是变得凶神恶煞。我只是告诉警察,我的护照丢了,并且现在没有足够的加币去支付这两天的费用。
全世界各国在办案方面,流程都是必要的。我曾以为简短的报警之后,很快便会解决我当下所遇到的疑难杂症,而实际上,从立案开始一直到事情解决也需要一个周期,而这个周期性根本就不容我所等待。无奈之下,那个好心的女孩帮我垫付了费用后,这事儿,短时告一段落。
而这个女孩,也是我在多伦多所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并且,一直都是朋友,她叫Arauy。
从旅馆出来之后,我对Arauy千恩万谢。
其实说到谢谢,我似乎已经好多年没有感恩过我生命当中所遇到的那些人了。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说谢,比让我说爱,还要难。
后来我知道了,不能说谢或者爱,基本上,和我自身所带的棱角有着一定的关系。也许是经历了赵嵩这件事之后,我忽然发现,我身上的铠甲已经被世俗给剥落了,我发现自己身上的刺开始变得柔软,我也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刺伤身边的任何人。而关于在加拿大所受的一切,包括威胁,恐吓,勒索与诈骗,我没胆量去给曹歌打一个电话,我更不希望我的父亲知道我在异国他乡所遭受到的如此不幸。
尽管我知道,一个电话便会让时局发生逆转,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事到如今依旧在家人面前逞着强。后来,我便知道,这种逞强叫做——“假性尊严”。
后来,我想起在离开中国之前甩在父亲脸上那三张协议,基本上,从我这方面便已经断了我与父亲之间的联系。那三张协议是我一直以来和他维系着父女之情的唯一一道关系卡,而那一天,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