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东市兜了几个圈子,随后上了主路,又转了几个弯之后,从东门离开了长安城,向着远方驶去。
经历过开始时的迷惑之后松赞干布很快恢复了镇定,同时也发现了坐下马车的不同,开始好奇地四下打量。
“不用看了,这是从将作监定制的马车,与你以往做过的不一样。”坐在松赞干布对面的林希尧突然开口了,轻轻摩挲着断腿说道:“我不知道殿下要带你去哪里,但是你最好是不要在试图激怒他,因为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就没见他吃过亏。”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跪下来给他舔鞋子?”松赞干布叹了口气:“我承认,当初的确是我人心不足,受到这样的惩罚是罪有应得,但是你们大唐有句老话叫‘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为什么他李承乾……。”
话说到一半,松赞干布停了下来,似乎觉得当着一个断腿的小吏说这些太过丢人。
林希尧不以为意的笑笑,见他不再说话,也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致默默的发呆,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才回过神来,对松赞干布比了个请的手势:“下车吧,不要让殿下久等了。”
松赞干布面无表情的看了林希尧一眼,最后终于还是点点头以示谢意,然后从打开的车门下了马车。
马车外面是一片繁忙的工地,李承乾同样也下了马车,正站在马车边上与时不时经过的其它运送货物的人们打着招乎,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看到松赞干布招招手说道:“既然下车了,就过来吧,你总不会那么小气还在生气吧?”
松赞低低的哼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把心中被李承乾挑起的怒火压制下去。
按说他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应该已经锻炼出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可是不知为什么,李承乾这家伙却挑起他怒火的能力,这是松赞干布十分不能理解的问题。
“太子殿下道是与这些下等人很是合得来嘛!”走到李承乾身边之后,松赞干布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话里带刺的说道。
“在我眼中,他们才是我大唐最可爱的人,能与他们交往是一种荣耀。什么时候你能真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时候本宫就杀了你!”
李承乾这次没有与松赞干布针锋相对,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像是在问对方吃了没有一样简单。不过松赞干布却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嘴角抽了抽,心中再次泛起一丝屈辱感。
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被对方当成真正的对手,所以才会任由自己在长安城乱晃,甚至禁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