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因为我的心冷,我自动带入情绪,还是陈图的语气确实如此,我被生冷的硬邦邦割伤,嘴里面无意识地蹦出几句:“你妈让老周送来,让我挑照片,她要做相册,庆祝我们新婚。”
“新婚”二字,我念得很重。不知道我是不是为了自我安慰还是为了自我催眠。
不管是哪一种,它的作用都微不足道捉襟见肘。
循着我这番话,已经有很多不再在我面前将他的面瘫综合征演绎得淋漓尽致的陈图,他面无表情得更一张没有气息的纸张那般,他很快蹲下去将所有的照片胡乱捡起来连同他手上泛黄的那张,一起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般冷冷清清说:“我先去做饭。”
如果我有这样的本事,我真的恨不得立刻钻进陈图的心房里,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到底是想些什么东西。
可是我没有这种本事,此刻的我更像一个瞎子,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我眼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他因为年少轻狂造出一个孩子,我无法责怪他过去的时光,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他在遇到小智的那一刻就应该明了,林思爱给他生了一个小孩,林思爱手上牵着的小孩是他的儿子,他当场波澜不惊,后面又在林思爱发来信息说是她儿子乱玩手机时,毫无情绪波动,没事人一样,他像一个极度有耐心蛰伏的豹子将这事稳稳当当深埋,不再提起,不再触碰。
而我永远不知道他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藏着一个如何惊涛骇浪的心。
这让我感到可怕。
头痛欲裂,我一张嘴就成了口不择言:“你让我感到害怕。”
已经走远几步的陈图顿住了脚步,他站着以俯视的姿态盯着我看一阵,从嘴里面缓缓吐出一句:“你想说什么,直说。”
语气满是冷漠。
眼前这个人,比他狠辣时,更让我觉得陌生。
这样的陌生感,让我浑身一寒,面对着这样的陈图,我所有聚集在喉咙想要迸发出来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最终,所有的话汇聚成一句:“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脸色却突兀变暗,陈图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十几秒,他不知道怎么的,突兀提高声音很火爆地说:“看不懂?那就别看了!”
给我丢下这两句话,陈图转身径直朝卧室那边走去,没一阵他拎着一个小巧易上手的行李箱出来,沉默不语大步流星地朝大门那边走去。
我的心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