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慨然不动,死死地捏住我的手腕,就是不放。
这一年以来,我将近瘦了十斤左右,体重已经到了那种所谓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程度,我的手腕自然是比以前更细,却也硌人。
我不知道陈图到底有没有被硌痛,反正我是痛了,忍不住呲牙。
眼中闪过一丝让我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陈图忽然飞快地松开了我的手。
刚才被他抓住的地方,逶迤红成了一片。
嘴角掠过一丝讪意,陈图的气势瘪了:“我…我带你去看个医生?我....”
我意气阑珊,冷冷道:“不用。”
丢下这么一句,我冲小段刘纯刘承宇这几个可怜的娃点头示意了一下,我随即大步走到路边,赶巧不远处有一辆的士停下,有客人下车,我径直冲过去拉开门钻进去,又干脆利落地关上门,让司机赶紧的开车。
车在飞驰中,我把脸转到右边,看深圳寂静的夜中那些璀璨的灯火,可是那些灯火再美丽也留不住我彻底的目光,我最终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那个被陈图抓过的手腕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里面,忽然奔涌出我认为一文不值的眼泪。
我先是小声地饮泣,接着禁不住咧开嘴,开始自言自语地自我催眠:“其实我已经放下陈图那个傻逼了。我一点也不爱他了。我真的不爱他了。我放下了,好开心我总算放下他了,实在太开心了。我现在哭,一点也不是因为难过,是喜极而泣,没错啊,就是喜极而泣。”
可是我越是需要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点。
我的心明明被他揉碎了啊,我明明是需要花了很多力气很多勇气,才把他彻彻底底揉碎的心重新拼凑起来,我怎么能因为他漫不经心地搅动一下,我就能在某一个时刻忘掉他馈赠给我所有的体无完肤满目苍夷,被他掀起铺天盖地的涟漪!
然而,我又不得不庆幸,庆幸我的腿脚麻利,庆幸我走得快,庆幸我没有再在那个男人面前落下任何一滴代表着难过代表着脆弱的眼泪,这让我得以保全我安身立命的自尊,也让我保全了对那个未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完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愧疚和怀念,我以为我得以保全了这些东西,我就能保全了自己,可是一阵接一阵的嚎啕大哭,彻彻底底刺得我耳膜生痛。
的士开到酒店门口,车费是247块钱,已经擦掉眼泪冷静下来的我,怀着对那个可怜的司机的愧疚,也为了弥补他一路听着我杀猪般的哭声,我多给了二十块。
然后,关上车门,在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