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在我煎熬得快要撑不下去时过来了,我的手被那些医护人员拨开,整个人毫无思绪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些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给陈图做紧急止血。
来到最近的仁爱医院,我的大腿像是被灌满了铅,重得很难抬起,我却不得不告诫自己冷静,在陈图被送入急救室后,我支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医院的前台给小段打电话,强作镇定,以最简单的方式,让小段给我送点钱过来。
在拿到小段急急送过来的钱,我像没事人那般给陈图办好所有手术,再让小段帮忙通知陈正后,整个人才像是被抽空了气体的气球那般,软绵绵地瘫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我原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我也没有太多宗教信仰,可是在这一刻,我不仅仅是跟老天爷祈祷,我还叨扰了上帝和耶稣。
我像所有普通平凡的人那般,在面对生死危急的情况下,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那个不太像自己的人,我的嘴里面不断地叨叨着什么,小段过来拉了我好几次,她说:“伍一,坐椅子上吧,医院的地板就算消过毒,病菌也很多。”
我仰起脸来看着小段,眉头皱了一下,我似乎是毫无情绪渲染,可是那些语无伦次完全暴露了我的慌乱无措:“小段,陈图肯定他肯定不会死掉的是不是?他不可能死掉的,他命大得很,他的命真的很大!”
小段皱眉,安慰无力,捉襟见肘:“伍一你冷静点。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急救室里面躺着的是我即使想要放弃掉,却无法放弃掉对他的深爱的男人,我曾经怨恨他在生死关头救别人不救我,可是这一次,当他用这般决绝的方式,毫不犹豫把生的可能留给我,我却更加怨恨,他怎么能这般自私!
如同走火入魔般,我明明干涸得如同撒哈拉沙漠的眼眶里面,再一次下一场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大雨,那些咸涩的眼泪涌进口腔,满满是苦涩,我无力地挪了挪贴到冰冷的墙上,顾不上双手上面的血迹斑斑,把手交错抱在双肩上,嘴角咧开,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冷静,我怎么能不冷静,我肯定不能自己吓自己。陈图不是说过,自古好人不长命,只有祸害活千年。陈图把我祸害得那么惨,我又把他祸害了一番,我们之间那笔账,压根还没算清,他怎么可能有事嘛。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肯定要冷静。”
在我像个傻子般一遍又一遍重重复复自言自语间,陈正已经过来,在安排了两名看起来更靠谱的医生进入急救室后,他扫了一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