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大医院,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的中文比皮特好太多,他说:“皮特说,他在中国遇到最好的风景,就是中国姑娘伍一。你是个中国好姑娘,一切会好,交给我。”
在陈正红着眼睛签下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后,陈图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
在门外,除了我和陈正,以及偶尔过来跑腿帮忙的吴一迪和小段,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到场。
冷冷清清,让人一看,就止不住眼泪奔腾。
这个让人倍感煎熬的手术,持续了19个小时。
从手术室出来,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慰藉的话分外暖心:“陈图先生的生命体能力非常强,他求生的**也很强,现在他的脑干反应虽然弱,但有25%的可能性,会修复过来。”
松开我,卡特先生又说:“家属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多跟病患进行沟通,刺激他。”
又细细给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卡特先生被其他医护人员簇拥着去休息了。
而我和陈正,情绪繁复对视一阵,我们没有约定什么,可是默契俨然而生,我们在重症监护室,两个人俨如混合双打,总之我说累了就轮到他,他口干舌燥去喝水,我就上阵。
折腾着,努力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陈图的身体参数,虽然变化波动不大,可是医生在一次又一次的检查中,不断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这天晚上,我在食不知味地喝下一碗白粥后,让坐在椅子上几天没合过眼睛的陈正回去休息,我自己一个人留守在医院,我在跟陈图聊天的过程中,体力不支,禁不住趴在他的身边,沉睡。
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面我竟然与陈图遇见,我像一只小狗般趴在沙发那里,陈图很温柔地凑过来,他用手顺着我的发丝一遍一遍地往下捋,他的手,有着淡淡的凉意,却带给我一阵又一阵初恋的悸动。
满眼含泪,我从梦中醒来,动了动头,却猛然发现,有一只手搭在我的头顶上。
我惊了一下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我又不敢太确认,花了差不多三分钟,才敢把脸抬起来。
一下子对上陈图的眼眸。
里面闪动着的情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
在急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后,我与陈图四目相对,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周围的熙熙攘攘纷纷扰扰,似乎全然不见,我的眼泪非但没有守住,反而在这样的对视中越演越烈。
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