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图的吻,犹如软绵绵的棉花,轻轻浅浅落下,他的气息均匀入侵,似乎带着试探,温柔中却夹杂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霸道,暗藏在身体内的记忆就是被打开了闸门,熟稔的感觉蜂拥而至,我的手先是无措地悬在半空中一阵,最终迟疑落在陈图的肩膀上。
混杂在我们之间的温度持续攀升,可是陈图的亲吻并未因此变得灼热,依然一派不温不火,似乎无关欲.望,可我还是从陈图那些越发粗重的喘息里窥见了他细致的隐忍。
就在什么蠢蠢欲动将要喷薄而出,我彻底沉沦难以自禁时,陈图突兀松开我,他又是习惯性地帮我把有些皱的衣服拉下来,他忽而又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半纳入怀:“伍一。”
我望他一眼,竟然轻车熟路地贫嘴:“干嘛,有好事关照我?”
眼睛却半眯起来,睥睨我一眼,陈图语气淡淡:“没干嘛,就想喊你一下,确定你确实在身边,就安心了。”
我的心微微一动,热意涌动,那种熟悉的感觉若有若无环绕着,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嚼动,陈图的手已经覆在我的头上,顺着往下抚摸着,他像是不知道在脑海里面罗织了多久,又调整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像是要彻彻底底顾及到我那条脆弱的神经般,浅浅淡淡地说:“伍一,我已经帮我们的孩子找到好地方了,今天晚上零点,我们一起去送送他。”
内心沉重不已,可是我也知道,我一直带着那个盒子,它只会日复一日地徒增我的伤心,也会措不及防地激发我的仇恨感,可能会在不恰当的时间蒙蔽我的理智。
难受和伤感铺天盖地,我最终形同枯槁点了点头。
之后,陈图不再说话,只是一阵一阵地顺着摸我的头发。
不久后,陈图叫了外卖,我们相对无言坐在沙发上安静地随意吃了一点,他就让我去洗澡休息一会,到了出门的时间他自然会喊我。
事实上,我不可能睡得着,坐在床沿上一直盯着那个深褐色的盒子看,目光呆滞,内心翻涌。
零点时分,陈图过来敲门,我很快收敛起自己的颓废,把那个盒子团在手心里面,面无表情波动地开门出去。
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陈图缓缓开口,尾音拖长:“伍一…”
压制下内心肆意奔腾的崩溃,我强作镇定:“走吧。”
陈图的情绪,也处在隐忍不发中,他微微埋下脸,带着厚重的鼻音:“嗯。走。”
一顶帽子已经被扣在我的头上。
陈图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