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自恋地认为我的反应能力已经到了超神的地步,可是在这一刻,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在千回百转中靠不到岸。我连一句苍白的作用微乎其微的毫无营养的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我只能用手反复地抚动着陈图的后背,让他能活得暂时的慰藉。
他终于还是睡着了。
拳头蜷缩着,眉头紧皱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挤成一团,让我看得恍惚到不能自己。
给陈图掖了掖被子,我在辗转反侧中如同煎咸鱼那般,反复翻腾了很多次,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所有的被子都盖到了我身上,陈图睡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一番后,我急急下楼,想去看看陈正的情况,但才到大厅,我就看到了陈正已经端坐在沙发上,他的脸色虽然还不大好,但刚毅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在他的身侧,是一箱一箱往上堆积着的大大小小不一的箱子。
听到脚步声,他把目光投过来,自顾自般说:“陈图,他出去买早餐了。”
我把散乱的头发拢了拢,疾步走到沙发那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陈总,你不再休息一下吗?”
咧开嘴,陈正毫无情绪地笑了笑:“我都半截身体入土了的人,以后有的是休息的时间。”
我听明白了陈正这话里面隐含着的意思,但在这个当口,我深知我不能跟他探讨生死的问题。
迟疑纠结了一阵,我中规中矩:“节哀顺变。”
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眉头,陈正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和波动,他语气淡淡:“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都是人生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我又接不上话了。
就在我尴尬不已,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事,一阵脚步声适时地传了过来。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赶紧说:“应该是陈图回来了。”
可是,当我把目光转到门那边去,却对上了一双涣散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