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开始扒着手指算日期，口中喃喃道：“我这几天通告很满，明天我试试跟蔡导说说，看看能不能请假……”
裴昊却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个，不是想让你请假回来。”
乔苒那边愣住了片刻，抬起眼眸看裴昊。
接触到乔苒那茫然的目光，裴昊继续道：“外公的身体一直就不好，你回来以后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最近又慢慢变得差了……苒苒，现在公司情况不好，舅舅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可这些事我不敢告诉外公。”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拍戏，但是你是裴家的孩子，你跟我不一样……”
他身上没有流着裴家的血，哪怕裴老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和培养，但是万一裴老有个三长两短，裴平和裴程启他们是不会承认他的。
但是乔苒不一样，乔苒是裴老的骨血，如果真的有那天，乔苒才有资格跟裴平争。
“裴氏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苒苒，我希望你……”看到乔苒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裴昊有些不忍心，却还是道，“如果公司落到舅舅的手上，很可能就毁了。”
听着裴昊的话，乔苒沉默了很久。
大概过了半分钟，乔苒才苦笑了一声，问他：“所以，哥，你给我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让我做好准备，如果外公真的出事，你让我去跟舅舅争家产是吗？”
她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不好听，很功利。
就好像家里的长辈危在旦夕，但是后人却在商量着如何分配遗产一样，好像根本不把这位长辈放在心上。
又或者，这位长辈在他们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们看重的只是那些财产而已。
以前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乔苒不明白，为什么有着血缘之亲的一家人会自相残杀，做出那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
人性，在那个时候好像突然就变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比不过一张张的银行卡，一栋一栋的楼房。
裴昊知道乔苒在想什么。
但是，他没有办法。
“这不是要你去争财产，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外公的心血。”裴昊说，“当年外公本来想把公司交给妈的，可是后来妈出了事……”
说起这些旧事，裴昊心里也难受，像是翻涌着一股股的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