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太子,容易多了。
殷逸被荀筠这么一反驳倒也只能笑笑,看来荀筠知道他出征是出自自己的主意。
“那你岂不应该感谢我?”殷逸冷冷瞅着他,“如今你立了大功,洛王府声威骤显,你还不满意?”
荀筠歪着头眼眸如蒙了一层烟煴,让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所以让洛王府再次被朝廷忌惮是吗?”他眼中迸发出一丝锐芒。
殷逸倒是快人快语,喝了荀筠的茶继续挤兑他,“如果你怕,你干嘛还火急火燎的打胜战呢!”
他话音一落,只听见“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碎了,吓了程箫一跳。
程箫止住笔朝荀筠看去,正见他愤怒地瞪着殷逸,手中捏碎了一只杯子。
他手一松杯子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手掌中满是鲜血。
“爷…”长平大惊,要去给荀筠包扎,被荀筠一手推开了。
程箫微微皱了皱眉,他就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朝中之事,所以他从不与人谈论政治。
可偏偏殷逸一冲进来就直戳荀筠的痛处。
“蕴之,你还是包扎一下吧!”程箫望着荀筠掌心汩汩流下的血水,有些担心。
长平得了他的示意立马去拿白纱布和药膏之类。
荀筠却死死盯着殷逸,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三人听到了一腔隐忍的悲愤。
荀冲定定望着他,总觉得这一次荀筠回来,整个人气质似乎变化了不少,沾染上了疆场男儿的豪情和锋芒。
“我一去,便将帅印交给了沈旭,我只管带着叶昀去逛街去爬山,可后来呢,我军一败再败,退无可退,百姓流离失所,云州城人人自危,我看到街上贩夫走卒逃命一样往南边跑,我看到人家拖家带口孩子被抛弃在路上无人搭理…”
荀筠越说眸色越来越暗沉,声音也越来越沙哑。
“那个时候我在想,一个洛王府算什么,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算死了又怎样?我能坐视边关百姓的命不管,我能坐视鞑靼贼子铁骑横扫中原而不顾吗?我豁出去了,跟弟兄们拼了命才保住了云州和胜城。”
程箫听着不由动容,这些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能想象到的。
“我看到战场上士兵饿的食死人肉,喝马尿,满目苍凉,尸积成山,所以殷逸,我告诉你,我荀筠就算死了,我也值了,我好歹跟那么多弟兄大干了一场,我让百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