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屋中,把鱼交给幸三娘。幸三娘表情淡淡的,看见林阿奇讨好的将背后藏着的丛山药递给她时,眼睛才亮了几分。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林阿奇照例把捡来的树枝分作两半,一半收着自家烧,一半拿去市集卖。
许多整日摆摊为生,没多少时间去砍柴之人,就等着收摊前有人来卖柴呢。
林阿奇拖着大竹筐又要出门。
师娘有些感慨,这丫头还真是实心眼,也不知坐下来喝口水歇一歇。
她想开口叫住她,偏偏她又拾起绳子准备出发了。
云起看出幸三娘的用意,先开口叫住了林阿奇:“我有点累了,歇息一会再去吧?”
林阿奇大方朝他一笑:“你身上有伤,不宜挪动,卖柴这种小事我自己去就好,你在家歇着吧!”
云起、幸三娘:……
为何这丫头如此耿直呢?
两人捶胸顿足。
林遮相恰在这时回来了,他挑着东西,林阿奇不好让路,只好又拉着竹筐倒退几步,让师父先进来。
“阿奇又捡了这么多啊?总是比别家孩子捡得多呢!”
放下东西,他朝林阿奇自豪一笑。
林阿奇嘿嘿的,也不害羞:“那当然!谁让我是林遮相的徒弟呢?”
“哎哟?怎的这般不害臊?”
“那还不是随了师父嘛!”
师徒二人说说笑笑,林遮相见她头发散了,说要回屋帮她收拾好再出门。
林阿奇一向听他话,点点头跟着进去了。
幸三娘给几人倒水,微微松了口气。
林遮相的手指十分粗糙,许是老年人经常劳作,手指总是保养不当的。
云起见林遮相熟练地打散了林阿奇的长发,拿起梳子梳顺溜了给她编发。
突然想起母亲在世时也是这般温柔地替他编发,偏偏他还不喜欢同母亲亲近。
因为母亲对他要求很严格,不喜他常常撒娇赖着她。
看着师徒二人这般亲密,他不由得目露温柔,暗自羡慕起来。若是母亲还在,自己是否也会这般享受长辈的关爱?
幸三娘晾了会茶,递给三人慢慢喝。林阿奇牛饮一杯,朝她还要来一碗。
幸三娘嘴上说她没个女孩样,实则还是手脚麻利地又给她添上。
这就是家吧。
粗茶淡饭从中暖,柴米油盐也有情。
云起心底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