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人何以谈“家”,他是没有家的孩子。
默默看了好一会三人的家人情深,云起才别过脸,暗暗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林阿奇编好了辫子,拿着木绳就要出发,见云起还呆呆地坐在那,开口问他:“你还跟我出去玩吗?”
云起点点头,多走走也好了解溪林村的一些事情。
两人一块边走边谈,林阿奇微微瞪大眼:“你又打算走了?”
“帮你消掉备选的身份后就走。”
林阿奇低了头,不再看他:“为何如此着急?你不是说养好伤再说吗?况且路被封了,一时半会,你也出不去……”
她纠结再三。
“我已耽误数日,事不宜迟,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
“回京城吗?”
云起没瞒着:“嗯。”
林阿奇盯着脚面:“我早就猜到你是京城人士了。”
云起看她一眼:“那你还挺聪明。”顿了顿,他问,“怎么看出来的?”
林阿奇从袖口里掏出半块玉佩:“既然你要走了,玉佩还给你。”
云起本以为是在被她救回来的半途中掉了,没想到还在她手上。
“你一直带着?”他摩挲着玉纹,上面还留有少女的温度。
林阿奇微微点头:“这玉佩纹路不是生硬的,而且以桃纹刻玉,乃是皇室之用,既然你是皇室中人,那必定是某个京城人士了。”
云起没想到她推算得这么准确,心下有些佩服,不过想到她以往的作风,她下一句定是要再说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才对。
可等了好一会她都没说。
他不免开口询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林阿奇眸子里不知不觉就蓄了眼泪,水涔涔的,望着他时,说不出来有多委屈,仿佛三月融冰,冰块碎碴一瞬间坍塌,扰了他的魂。
“你,你怎么了?”
林阿奇用袖子用力擦去水光,哽咽着道:“没什么。”
她性子倔,向来是不肯在外人面前掉一颗眼泪的。但是不知为何,听到他几次三番说自己要走,心里总是不太舒坦。
好像这些天的相处,两人早已深知彼此的秉性,处成了一家人,她早已经把他当作乖徒儿了。
如今徒儿伤势大好,即将出门遨游,做师父的怎么能委屈不前呢?
林阿奇怨怪自己不争气,徒儿出息是好事,况且他身份贵重,自己已然是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