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陡疾,吹皱一池秋水。
风过处,水成冰。
池中的鸭子张开翅膀,欲扬波而去,可是再快,又怎么快得过风?
一只只鸭子或已起,或正扬,千姿百态,僵于池塘之中,似冰雕!
缠绵的云层也汩汩而动,沸腾得更为厉害。
唯有那株巨树还是一动不动。
“天意当然不可违。可是如果棋子陨落太快,那边可能会……稍有微辞。”
“那又如何?万般棋子皆由我,若是怕,便不与本尊相搏,认输便是。”冰冷的声音中,那模糊的身影转过身,看着那些被冰冻住的鸭子,“几千年来,各有胜负,又何必在意棋局或长或短。”
“可是……可是……”另一个听他这样说,似是不知如何应对。
“你是想说这次棋子陨落,本尊胜之不武?”声音更冷,如千年寒铁,拂袖道:“再说,你又如何认为他们不会护他一次?”
这人仰望睛空,冷冷道:“若是棋子早夭,却又与我何干?若是他们多生枝节,本尊毁棋一局,那又何妨?”
声音冷冽,却带有一股王者之意,极为霸气。
“既然已经激发,不管棋子准备得如何,按照棋局规定,我们都可以出手。逐个激发其它暗棋,动手。”
“是!”
…………
…………
风越来越大,后半夜的时候还下起了雨来。中雨,带着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气温骤降。
雨水敲打着本就摇摇欲落梧桐叶,叶如雨。雨水中昏黄灯光下的街道,再次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梧桐叶,或随雨泛动,或被冲积一旁。
密集的雨珠敲在街上的梧桐叶上,发出同样密集的“空空空”的声音,在昏灯下,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声音穿破雨帘,也穿过了那扇窗户进入到黑暗的房间。
破茧醒来时,满耳都是那种奇怪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四周漆黑,除了从玻璃上浸透进来的昏黄的灯光。
看着熟悉的暗影,听着独特的雨声,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家里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只是隐约记得昨天下午又被陈.光年催眠了,好像还看到了光头强那些人在互殴,也好像又梦到了什么。
这些片段很零碎,他怎么也粘连不上,像是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打开床边的台灯,家里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