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官家又来强援,并没有给破茧带来什么心理波动。今天过来,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相信,自己死之后,程老一定会将这里所有上官世家的人杀死,所以,对于上官长松的到来,他反倒有些开心。
但他不能容忍的是,上官长松为了摆弄上官家的威严,竟然对大宝及张良等人动手。不过,就算如此,他都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
这样级别的人,都不会视他为对手。
他也根本不是对手,再怎么发怒,也扭转不了目前任何的局面。
反正,自己要死了。
反正,上官世家的人也要死了。
破茧看了大宝与卢强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很欣慰的笑意。
身上的几处伤口已不在流血,不知道是因为内力的自我修复,还是被寒冷的气温凝结。
在他的胸口,那只茧的头部已裂了一条缝,这条缝,就像是胸口被刀划开的一道不到一厘米的伤口。
那条缝很深,却如黑暗中的深渊,不见底,不可测。
如果仔细看,缝里好像有两颗黑得发亮米粒大小的亮点,就像被月光照耀的大宝的眼瞳的反光。
漆黑的亮点透过那条缝,似乎还在看着从破茧脖子处透过来的清冽的月光。
晶莹的黑,黑得透彻而纯粹,像是初生儿刚刚睁开的眼睛,正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
…………
…………
风起,乱草舞。
雪崩,灰飞扬。
宋子文双手抬起,复又落下。
他看向上官长松,上眼眶微红,双臂颤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上官长松一手向前,一手负后,脸上挂着笑意,道:“如果你不离开宋家,以你的天赋,应该有不弱于我的能力,只可惜……”
他的声音很平淡,显得很是轻描淡写。
他的笑容很柔和,显得很是不痛不痒。
这种表情,是针对施于宋子文身上的力量,也是一种实力的昭示。
向宋子文。
也向郭亘恒,向特勤局,向国安部!
只是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负在背后的那只手,紧紧地贴在后腰,紧握成拳,还有轻微的颤抖。
“你不能对宋子文出手。”郭亘恒侧过身,看着上官长松,冷冷道,“我可以不管你们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高级魔术师与高级魔术师之间的矛盾特勤局必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