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出征没有打不赢的仗,去时浩浩荡荡,归时亦有百姓夹道欢迎。
普天同庆,本应是个好日子。
所有人,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在笑,唯有罗敷,木然一张脸立在墙头,看他高头大马上冲她扬威似的笑,身后的枣红色马上还有个异邦姑娘,一身叮呤当啷,奇装异服煞是惹眼。
“长公主,将军凯旋是天大的喜事,您该笑笑的,将军喜欢看您笑。”
周丰本是她的贴身内官,后来反水在李卜麾下,如今是他的眼睛兼传声筒,芝麻绿豆大点儿事也值当他每天专门写个折子呈上前线。
“他喜欢我就得笑?”罗敷冷眼见那男女进了城,提着裙摆自城楼而下。
李卜已经卸下盔甲迎接她,罗敷半点好脸色也不肯给,抽了随身侍卫的剑就架在了那异邦姑娘的脖子上:“将军好雅兴,想必这几月在战场上过得也相当滋润吧?”
南蛮子一身是胆,刀架在脖子上眼睛也不眨一下,倒是周围大臣紧张了,怕长公主惹的镇国将军不快,喜事变丧事,谁都不好过。
李卜看来挺喜欢这姑娘,曲指弹开了她的剑:“殿下对臣有怨,臣甘愿领罚!”
他弹在剑上那一下震的罗敷手臂发麻,又是这幅装出来的卑躬屈膝的样儿,她恨得咬牙切齿,那剑一横,转而架在了他脖子上:“跪下!”
李卜屈膝跪下,他无父无母,不信神佛,除了皇帝,能让他弯下膝盖的也就只有长公主殿下了。
罗敷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那噙了半晌的泪滚滚落下,嘶哑着声音质问他:“驸马呢?”
周围人都袖手倒吸了口冷气,李卜仰头看着她,脸上未有半分愧疚恐惧,声音坚定,铿锵有力:“驸马率兵深入敌营,未料竟落入圈套,臣赶到时驸马已经以身殉国!”
“李卜,你看看本宫!”罗敷拿剑挑起他下巴:“你看看本宫,本宫脸上写着“愚蠢”二字吗?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话?”
李卜抿唇笑笑:“驸马战死臣知殿下心里难过,殿下愿意罚臣,臣自当领受,只是身子要紧,不值当因为臣气坏了身子。”
他拍拍膝盖站起来,笑脸瞬间收起,对着周丰就呛:“殿下要是伤风咳嗽了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送殿下回宫!”
好啊!好!他倒真挺对的起他“二皇帝”的名号的,他一句话,周丰听着,连她卫国的臣子都当圣旨般遵守着,如此嚣张,下一步岂不是就要篡位了?
罗敷还想上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