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玉斋掌柜现在什么都不想就只想活着,但他又不确定罗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毕竟今天当着皇帝的面儿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改口,那就是欺君,他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罗敷看他一直在发抖,声音愈发柔软起来:“本宫知道你也是被逼,迫于无奈才这么做,你今天说的话本宫都可以不计较,但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明日有本宫在,只要你说实话,我必定求父皇留你一条性命。”
“我......”他现在已是惊弓之鸟,警惕的四下看着,眼中惊惶不安:“王二......王二真是这么说的?”
罗敷让人去把王二抬过来,庭使轻声叹气,听了罗敷的吩咐,挥挥手道:“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两个狱卒闻言,从外面抬了个血肉模糊的人进来,真的是血肉模糊,看不清脸,身上衣服早就被血染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抬过来的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滩肉泥。
那滩“肉泥”抬起战战兢兢的手扒向牢门,一点一点,像是要从铁门的缝隙中钻进去似的。
粹玉斋掌柜吓得失声尖叫,屈着腿往后退,指着那滩“肉泥”颤声道:“这......这是......是王二?”
罗敷让人又把“王二”抬了下去,惋惜的叹口气:“我之前也劝过他,但他不听,掖庭局的酷吏又一向以手段残忍出名,非要挨过一顿才肯说出实话这又是何必呢?他已经没几乎了,但你还有机会,是现在就实话实说还是想跟他一样,你自己选。”
人被打的已经不成人样,粹玉斋掌柜还没缓过神来,人虽然已经被抬走了,但他仿佛还能看见他如一滩肉泥一般摊在地上的样子,要是自己也变成了那样......
他不敢想,跪地膝行到罗敷面前,像是抓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问她:“你真的能帮我?只要不杀我,我......我什么都说!”
事情已经成了一半,罗敷循循善诱:“本宫说到做到,但你要绝对毫无保留才行!”
掖庭局的孙庭使给了罗敷足够的时间去审粹玉斋掌柜,到时间了,掐着点儿让人进去请罗敷出来。
事情进展的顺利,罗敷很快就出来了,孙庭使苦着一张脸,恭手上前道:“殿下,臣欠您的可都还清了,今日之事,望您务必遵守约定替臣保密,否则......若是被陛下知道,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庭使口中欠罗敷的,指的便是上次尚衣局尚宫之死,那次他没有拦住薛让在他眼皮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