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间少不得使些文绉绉的客套话,但再客套也没法儿掩盖这信里赤条条的冲怼之意,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多管闲事,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江鄯心下忧虑,他明明是给薛让写的信,怎么会是李卜来回呢?而且就那么巧,逢着他来接人的时候人就病倒了?
未免是李卜又耍的什么把戏,江鄯不放心,又写了一封信过去,称他担心公主病体,想要进去探望。
李卜收到信就着桌上烛台就点燃了。
他算哪颗葱,居然也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还担心他会把人害了不成?
王硕想笑,但忍住了:“这次回什么?”
“写的通篇屁话也值当我去回?不过是水土不服,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轮得到他这样担心?”
是,水土不服吐了口血而已,又不致命,可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仅因为这么个小病就担心的不得了,说别人思之太过,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要不要告诉五殿下?”
“五殿下卧病在床,军医说需得静养,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也值当拿去烦她?”
王硕心中又道:你怎知五殿下是烦,而不是高兴呢?
但他不让说,那就不能说,且等着看吧,等五殿下病好知道了这件事,对他,等着他的只怕又是一巴掌。
罗敷静养了一天,说什么也躺不住了,穿上大氅去找薛让。
薛让身边的副将说薛让不在军中,又说两军将战,薛让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没时间见她了。
“不用见他也可以,军中账务都是谁在管,让他来见本宫,本宫有话要问。”
薛让可以躲着不见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告诉她,没关系,这些她都可以自己去查,他只不过是其中一环,少了他也未为不可。
但提到军中账务,副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这......”
“怎么?偌大个军中十几万人,军饷开销不会无人记录吧?还是有,只是不想拿与本宫?”
“这倒不是,只是......账务一直都是将军亲自在管,您想看,得亲自去找将军要。”
“亲自找他要?”罗敷的手拳在胸口,皮笑肉不笑:“护国将军好大的面子,他不来见本宫,反要本宫去见他,见他他还未必腾的出时间,眼下本宫要看看军中账务,还得亲自去找他要,他既腾不出时间来见本宫,本宫如何去找他要?”
“这......这末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