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踮起脚尖揉揉他的脑袋,无奈道:“好,不骗你,说话算话,走吧。”
就像孩子一样,你让他满意了,他的脾气就来的快去的也快,就跟变脸似的,眨眼就又变得高高兴兴,牵着她的手,还生怕她丢了似的,走几步就回头看她一次。
罗敷没给人讲过故事,就是罗闵也没这待遇,这也是她之前哄李卜的说辞,真要让她讲她也不会,不过恰巧他床头放着几本讲兵法的书,她就随手拿了一本,从头给他读。
李卜把书抽走:“不听这个,要听不一样的。”
罗敷累了也困了,本来就是强打着精神给他念书,结果他还不满意了,于是脾气上来,在他脑门弹了下:“知足吧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有你这样的待遇?”
李卜摇摇头:“你是谁?”
得,合着刚刚的话等于白说。
不过她跟一个现在心智只有四五岁小孩儿那么大的人计较什么呢?这也就是他傻了,要是平常他敢这么放肆,她早就上手了,还能好脾气的忍着?
罢罢罢,她托腮坐在床边,半闭着眼睛,想起一首诗来,拖长声调语速放的极慢,一边背,手一边轻轻打着拍子。
最后连自己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念完,回头见李卜睡着了,终于松口气:“作孽啊!”
捶捶自己的胳膊腿,真想照着他的脸来上一下,可又怕把他打醒了还得哄,想想还是算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还能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李卜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缓缓睁开眼,侧身枕着胳膊看她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忽然觉得好笑,直到目送着她出门,账内重归于静,他这才掀开被子下床,又一个人去了别处。
罗敷回到自己账内的时候天色已经由浓黑转为了墨蓝,躺下才闭上眼,睡了估摸一个时辰都不到,就有人在账外叫她:“殿下,又出事了。”
她心里一突,猛然惊醒,坐起来穿好衣服打账出去:“出什么事了?”
“今早起来又有士兵中毒了。”
不管食物跟水管控的如何严格,还是不断有人中毒,这让罗敷更加确定,是他们一直查错了方向,问题的根本就不在那些水跟食物上。
罗曦也被惊起来了,两人一起到军医处去查探,罗敷看见营帐里多出来的几个神情呆滞的士兵,讶然道:“是他们?”
罗曦奇怪:“你认识他们?”
“昨天见过,这几个人昨天都去过章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