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麻麻的,不知道是心里的麻酥到了手指尖,还是对于对她改变的激动。
“多谢殿下赏赐。”
罗敷没讲话,蓑衣斗笠加身,一旁士兵撑起伞,她走的头也不回。
王硕进来找李卜的时候,他正坐在那儿弯腰捣鼓裤腿。
“将军,二位殿下已经送走了,修补河堤的人也派去了,我们也该拔营了。”
李卜哼哼一声算应了,继续低头摆弄腿上的玩意儿,认真且专注。
王硕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他不停调整着牛皮护腕的位置,奇怪:“要不还是我帮你系吧。”
他把手伸过去,李卜一把拍开:“滚。”
王硕嘿嘿笑:“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就像专门为你这伤口量身定做一般。”
他终于调整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位置,绳子穿好系在小腿上,放下裤腿,脸上是少见的得意跟显摆:“殿下送的,亏她还记得我腿上的伤,担心的不行,硬要塞给我的。”
王硕故作惊讶:“殿下硬塞给你的?将军,这儿又没外人,你就说是你不要脸抢的,我也绝不会漏出半个字的。”
李卜抬腿就踹他一脚:“滚!”
王硕笑嘻嘻躲开:“那几位将军怎么办?五十军棍,连床都下不来呢,刚去问了,说你小题大做,死活不肯走。”
“先不管他们,该怎么做怎么做,最后单剩下他们几个,跑的不比谁都快。”
这世上的事向来都是摧毁容易做好难,不羹他们摧毁河堤仅用了一天一夜,炸药一炸,一塌塌一片,但要想重筑,还得先清理乱石,加上雨大泥深行动不便,更是大-大拖延了进度。
而且天色渐暗,一到晚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脚下湿-滑,冒雨趁夜修建堤坝也更危险,但他们现在可禁不起任何损耗。
无奈只能晚上休息。那几个不愿意走的将军,眼睁睁看着身边的营帐一个接一个的空了,也终于按捺不住,本来的确没法儿下床,但求生欲作祟,跑起来自然是足下生风。
李卜就在堤坝旁,雨已经连下了一天了,眼看湖水就要漫过河床,明天要还是这样,那他们也不得不往后撤了。
不过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实际上没等到明天,半夜的时候湖水就已经漫出来了,修建了小半拉的河堤根本无法阻隔水涝,李卜只能命人后撤,才撤上坡头,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就被淹了。
罗敷他们现在已经撤出了潼关,不知道李卜那边怎么样了,如果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