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第一时间销毁那封信才对,怎么可能会留到现在。要读读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漏洞百出,怎么都更像是薛让故意陷害李卜演的一场戏。
如果真是这样,那山上有没有屯兵就成了事情的关键。
但婉娴不相信她,抿着唇,摇头说没有。
罗敷站起来:“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不逼你,说不说你也可以跟李卜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她起身往外走,婉娴追出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师兄造反,然后好找个理由除掉他?”
“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我希望这世上永远不要有人造反,自己人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劲儿都往外使,李卜没参与谋反的话,我会帮他正名,当然,我也不希望他参与其中。”
婉娴目送着她离开,等她走远了,才忍不住嘀咕一句:“鬼才信你!”
然后扭头就回去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卜,问他应该怎么办。
李卜在潼关的处境比他之前想象的更加不容乐观,薛让带头孤立他,商议军情不告诉他,等到需要带兵冲锋了才想到他,令他深入敌营,等他身陷囹圄,再切断支援,目的就是想让他死。
可偏偏李卜就是不如他的意,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回来了。
他浑身是血,提着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军营,问原本应该负责支援的是谁,边儿上的士兵都吓傻了,说是王将军,然后指向章台营方向,给他指了条路。
李卜提刀重进章台营,找到了正躺在美人膝上喝酒作乐的王民。
王民光着身子被他从被窝里拽下来,当即恼羞成怒:“李卜!反了你了!你想干嘛?想杀我不成?”
他把刀架在王民脖子上,扭头问:“新来的监军呢?”
账外一个人被推.进来,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拿着毛笔,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
“手别抖,看见什么就写什么,别落了细节。”
新来的监军姓孙,战战兢兢的点头,随时准备落墨。
李卜满身满脸的血,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孙监军观察着他此刻的表情,正准备书一句“双目猩红,额筋爆起”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可还没着墨,白册子上“唰”的一下被溅了满篇的红色。
孙监军手上也是,他用手摸了摸,热的,是血。
耳边女人的尖叫声凄厉刺耳,他合上册子,一低头,脚边一个人头。
孙监军吓坏了,瘫坐在地上,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