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小心翼翼坐上床沿,但也不敢坐的太多,怕身上的水滴在她床上,他的身体笔直僵硬,眼睛也不敢多看她,只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来的时候分明有一肚子话想要跟她说,也提前在心里演练过应该要怎么说了,但到了这会儿,之前想好的那些话全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了。
这不是他。
脑子里忽然冒出两个小人来。
一个说:反正亲都亲了,还是她主动亲的你,这会儿应该趁势把事办了才对。
另一个出来制止:她都发烧了,白天又才经历过那种事,又好不容易对你有点好感,应该循序渐进,最起码也要等她彻底好了才行。
李卜点点头,觉得第二个小人说的有道理。
罗敷靠在床头,忽然看见他点头,抿着唇问:“你点什么头?”
“活动活动筋骨。”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又左右扭了两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手给我。”
脖子歪向她的时候,罗敷对他伸出手。
从来没想过,原来她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这么的主动,还他娘的温柔,尤其笑起来,两个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好看的要死!
回头也不用喝酒了,她坐对面冲他笑两下就够他醉一壶的了。
真不能这样下去了!
李卜不自在的摸摸鼻尖,把手递过去,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清清嗓子,想着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就开始嘟囔:“薛让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薛贵妃软禁在景德宫,陛下也被送回寝宫了,还有......”
“你来就只有这些跟我说吗?”
罗敷拆掉他手腕上的红绳。
李卜手上一空,拽住将要从腕上滑走的另一端:“干什么?”
“这是我去成安寺特意求来的平安坠,求了一个玄武,后来方丈又送来一个朱雀,串着坠子的红绳是开过光的,我的那个被割断了,所以从你的上面分一条出来。”
说着抬起头看他:“你不愿意?”
“愿意!”
用同一个根绳子,那他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人了,也就象征着他们以后的关系更加紧密牢稳,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光是想想就挺刺激。
罗敷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素婉学习怎么打络子,她把一条绳搓成两条,一人一条,区别就是比之前细了点。
白廉第一次见李卜手上戴了个这玩意儿,不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