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他满腔的怒气还被她这么软绵的模样给冲淡了一些。
“没拿到就没拿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当你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你一样已经和姓尹的断绝关系了。”他淡声道。
姬上邪无力的咬牙。
“那你是打算让我以后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见人吗?“
刘策挑眉。“需要吗?你虽然是长沙王长史的女儿,但是在长沙境内都没几个人知道你的存在?那么离开长沙,其他地方的人就更不认识你了。你继续用你的名号招摇撞骗,你看谁能从你身上联想到长沙去!”
姬上邪一噎。
诚然,他说得没错。以前小时候,家境贫苦,父亲却品貌兼优,才会被当时的太守看中,推举为孝廉。那时候,名扬乡里的人是父亲;后来父亲通过层层选拔做了官,但也是从最低级的县令做起。虽然他们一家人在当地留下了一些名声,但毕竟地方小。人也少,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应该已经没什么人记得她们母女了?
再后来。父亲进京述职,被寡居的平宜公主看上,然后母亲投缳自尽,平宜公主风光大嫁,还带来了她的亲生女儿陈沅。然后,他们全家都搬进了公主府。从此大家就只知道有平宜公主和驸马,以及平宜公主的女儿陈沅。至于驸马和前夫人的女儿?恐怕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的人都没有几个。
后来的父亲在平宜公主的帮助下青云直上,最后成为长沙王府长史,他们再举家搬到长沙。从此,她的存在感就更弱了。再加上她这个毛病,别说外男,就连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夫都不敢多见。倒是陈沅,她在平宜公主的带领下出去走亲访友,落落大方的姿态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并大力夸赞。
所以,其实她不管是现在死,还是以后在任上死,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反正知道她的人就没几个,真正挂念她的阿弟又早已经不知所踪。她在这世间就仿佛一片飘零的树叶,不管飘到哪里,都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姬上邪慢慢垂下眼帘。
话一出口,没想到她就跟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下子蔫了不说,周身也侵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落寞死寂的气息。刘策不由的心口一缩,他小声问:“你不会真被我一句话就给打倒了?我记得你以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你说的是事实,我承认。”姬上邪淡声道。
还真被打击到了,而且被打击得不轻。
刘策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