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浩宇抱我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医院,急诊室,医生的一阵极速处理,迅速给我止住了血,在清理伤口,发现花刺有一段不但刺入肉里,且还折断在肉里,医生说,如果没有发现,这根断刺会随着血液的流动走遍全身,并流走到心脏,那就很危险了,可能会波及生命。
听医生一边处理一边讲这件事的危害性,我有点儿后怕。而雷浩宇现在身侧,却双拳紧握,青筋爆起,好像要打人一样。后来听医生说幸好之后,才悄悄放松下来。
很快,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也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我松了口气。
我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已经过了还宿的时间,看来今天只能留宿校外了。我从钱包中取出了一张带芯片的白色卡片,准备去潘扬家借宿一宿。
我走出急诊室,雷浩宇也跟随而出。我继续,往医院门口走,他叫住我。我回身,我眼神回复他,还有什么事,他的眼睛暗了下来,有一丝丝失落。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半天后他开口。
“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我没有忘记他的冒犯,如果他不是潘扬的朋友,我想我现在已经抓他去派出所了。
“我……”他开口,欲言又止。
我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他咬牙低头,双手握拳,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又仿佛在拼命压制自己,不断挣扎,全身颤抖着,一张俊脸低垂,眉毛微颤。
此刻的我,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因为什么话我都无法面对,他是潘扬的朋友,不论他说出什么,以后终将不能互相面对,而我更不知以后将如何自处?
我静默转身,走入黑夜,沿着马路走向潘扬的住处。而此刻雨丝再次飘落,落在脸上,丝丝凉意,而这是初夏的雨丝,夹杂着闷湿的黏腻。
而雷浩宇,一直陪伴我前行,不过,他始终保持离我十几米的距离。
掏出手机,草草在手机上编辑条信息,大致意思是,告诉四美我手破了,去医院没能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去潘扬家借宿了云云。
继续前行,雷浩宇继续尾随其后,好像在保护我一样。而前不久,他刚刚侵犯了我,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现实提体,我只能相信他的冒犯并非有意,可我又怎么能够骗过自己,他的欺吻,明明就是掺杂着爱慕的。双手轻握书包带,慢慢前行。
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一个街道又一个街道,我不是不想打车,而是今天的心情,让我想在外面走走。雷浩宇始终跟随其后。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