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始祖峰后山中盛开的曼珠沙华已经消失,但别忘了那些吞食过它们的法者心脏中仍然孕育着它们的种子。
只要这些法者还在,只要他们身体中的曼珠沙华成熟,始祖峰后山仍然会出现成片成片的花朵。
黎贞所虑,水浩知道;黎贞所求,水浩同样知道。
水浩更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蚩尤会让九黎部族仍然维持现在的样子。没有了信仰之力,那两颗图腾星会陨落,难道蚩尤就能幸免?别忘了,他也成了图腾星,他同样需要信仰之力。
数千年前,蚩尤为了活着,选择寄身星辰;难道数千年后,他会为了所谓的骄傲,而选择陨落?
至少,水浩不相信。但这些又与水浩没有丝毫关系,他在意的只是封印。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做好将非毒封印的准备。
水浩站在门前,目送着姜贪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微微蹙着眉,脸上狐疑。
由始至终,姜贪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的脸上愁容并不见减少;只是他临走时,邀请水浩众人参加自己的传承仪式。
水浩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姜贪身边好像缺少点什么。
与此同时,朝阳峰石室里,那个温婉的女子,也如往常般静静躺在由暖玉雕琢的玉床之上,只是那一朵朵殷红的曼珠沙华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满头白发的姜尚,独自一人坐在石床的一侧,温柔的凝视着女子,眼中有着数不出的思念与伤痛。
“婷儿,我又来看你了!”姜尚低声喃喃,”明天就是我们的儿子十八岁的生辰。他本想在那一日陪你,可是族中巨变,那一日他不得不继承先祖战甲。”
“婷儿,你可知道,什么是先祖战甲?就是那副蚩尤先祖当年穿着南征北战的甲胄。我知道贪儿并不稀罕,他是为了你,为了弼姓支族。也只有他继承了战甲,得到族长之位,弼姓支族的地位才会改变,而作为姆妈的你,更享受着无尚的尊荣。”
姜尚的声音渐渐低沉,道:“十八年了,我足足忍了十八年,等了十八年,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我们的儿子能给到你无尚的尊荣,但这远远不够。
不管他是否恨我、怨我,但他终归是我们的儿子,他只能叫做姜武。
你凄苦一生,甚至没能见到儿子一面,我要让你活过来,让你陪在他的身边。”
“婷儿,我准备了十八年,就在明日,这一切终将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