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语飞仰着头,迈着八字,显得尤为自在。
“又要去找那个无良画家了,唉。”他虽然叹着气,但从脸上的表情看,牧语飞并不讨厌皮安特先生。
“你别老是无良画家无良画家的,我觉得皮安特先生人还不错。”呼延雪反驳道。
“雪儿你变了,原来你喜欢那样的。”
牧语飞夸张地模仿出了皮安特先生癫狂的样子,仿佛抽风了一样。
“语飞,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没问题,你说。”
“我手痒了。”
“唔嗯...皮安特先生真是BOSS的好榜样!爱了,爱了。”
回响画廊的大门依旧紧闭着,只不过门上原本的鎏金已经染上了紫黛。
邪魅的黛色覆盖在大门之上,门沿处盘踞的小蛇图样却似乎并不在意。
“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牧语飞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记得画廊的门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对啊,之前明明是金灿灿的。”呼延雪扛着石锤走到了门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而且也没有这些装饰物。”牧语飞指的自然是门沿处的小蛇浮雕。
吱呀吱呀。大门被牧语飞推开了,借着门的缝隙往里看去,竟是黑漆漆的一片。
“皮安特先生在家吗?”
牧语飞习惯性地在旁边的墙壁上摸着电源开关,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这里好像没有通电。
“啊咦耶哟吼,有人在吗?”
画廊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牧语飞的声音在里面回荡。
没有人回应牧语飞,只有面前无尽延伸的黑暗。
呼延雪从背包里拿出了火把,火光如同汪洋大海内的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黑夜吞噬。
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一幅巨大的维斯画作,画布上维斯的雕像露出了阴翳的笑容。
皮安特先生背对着牧语飞二人站在画作前,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也不动。
“皮,安特先生?”沉重的压抑感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牧语飞的心脏,仿佛连正常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伟大的真神,我将为您献上最好的祭品。”
不再是原来磁性的嗓音,反而充满了邪异,甚至带有木然的机械感。
他转过了身,唯一没有被阴影遮蔽的右眼死死盯着牧语飞与呼延雪。
冰冷,这是唯一能形容皮安特先生的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