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云大概听见了许牧深说的话,说道:“挂了,去吃吧,多吃点。”
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心情也从惶惶不安转为安宁。
黄昏来时,我看完第二本书,门铃声响了。
会来这里的人不多,我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宠爱我的傻逼该不会是要给我惊喜就回来了。
我忙冲门边,一开门,门外站着大姨和大姨夫,我顿觉得脸上的肌肉一僵。
表哥来过这,以至于他们知道这儿就显得一点也不奇怪了。
“大姨,大姨夫。”出于后辈该有的礼貌,我最终还是叫了他们。
可大姨的手来得很快,她像个疯子似的扯住我的头发,嘴里唾沫横飞地骂道:“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逼,死逼,"jianbi",不要脸的东西。那时候你妈要开饺子店还是我家借的钱,你爹你妈的死人碑被人捣的乱七八糟也是我家给弄好的,现在你反过头来倒打一耙,你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好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大姨夫还算说了句人话。
我的头发被生生拽掉了一搓,缠绕在大姨指尖。
原本午睡的许牧深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我听见了他下楼时的脚步声,没一会就已经站在我身侧。
他没有着急说什么话,但他应该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我的肩膀被他轻轻拦住,像是宣告着两个登门客,这个屋里头是有男人的,要想在主人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看了许牧深一眼,十分感谢他及时的帮助。
目光转向门外的两个人时,我的眼神和声音同时都选择冷下来:“大姨,我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摆在台面上说。我记得在我们家很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对我爸说不管是偷还是去抢都要把钱给还出来。”
“亲戚又怎么样。没听说一句话,肯借钱给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这年头讨债的时候,债主反倒还成了孙子了?”大姨的腥臭的唾沫飞到我脸上来。
我无力地点点头,竟然在这件事上再也无从反驳。深吸了口气,又说:“好,你有理。但我告表哥,不也天经地义吗?”
大姨一时哽了喉,轻咽唾沫的动作和微变的脸色我全都看在眼里。
“你表哥那天是喝多了。再说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弄这么大做什么?你表哥要进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大姨说。
我禁不住笑出来,抬手指着大姨的鼻子:“我是没什么大利益。但这是我的态度,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