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就是帮忙。”许牧深喝了口茶,大概是太烫,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随即放下了。
“啊?这是哪门子的忙?我没听懂。”我多少有点茫然。
许牧深没理我,他拉上窗帘,只透很小的窗帘缝隙。因为是白天,办公室里本就没开灯,突然光线就变得很暗。
“给我当次实体模特,有个人物画的比赛我想试试。”许牧深靠在窗帘的缝隙间,光更微小了。
我把椅子挪了挪,面向他:“你以前那会不是说只是业余爱好,不追求更高的境界了么?怎么突然想参加什么比赛了?”
“我的话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许牧深盘着手,声音如是好笑。
“我也不知道。”我轻轻耸肩。
记忆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东西,当时觉得很深刻的片段过了时间不排除只记个大概的可能,也有些以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话就是会突然被记住。
“我去拿画具。”
许牧深转身时,我忽然叫住他:“怎么不找辞云?他比我好看太多了。他比我合适。”
许牧深一边在柜子里翻着画具,一边说:“他不行。”
“怎么会?”
许牧深继续说:“我准备用几张人物图做成一组对比,裱成一幅。”
之后,我很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这种感觉让我很心慌。许牧深那双眼睛一次次大方落在我脸上,有时看一眼就转开,又时会看很久再转开。
他握着铅笔的手一直在动,我不晓得这半年他的画画水平到底进步了多少,反正之前看见我和江辞云的画还是挺生动的,更别说那会还是凭空想象下的产物。
“脸不用那么僵硬,随意就行。”许牧深说。
他画了三个多小时,我差点睡着,想上厕所又看他画得认真不好意思说。
快中午十二点,许牧深手里的笔总算放下了。
“好了吗?”
“嗯。”他点头。
我站起来第一时间冲过去看,当我看见的时候心立即就沉了一下。
第一张画里的我嘴角上扬,穿得很朴素,一头明显干枯的头发,看上去就像个村姑。
第二张画里的我歇斯底里,那种充满愤怒的眼神我得心惊胆战。
第三张画里的我就是现在,短发利落,衣服品味反差极大,要是不仔细看,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我。看上去是完美了很多,但怎么看都好像少了点什么。我不知道究竟少掉的是什么,于是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