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往后退了好几步,桌子摔在地上就碎了一脚,我惊呆了,慢慢侧过脸,江辞云稳稳地站在原地,他身侧的许牧深手里握着的那只酒杯还在。
“辞云,好了。”许牧深淡淡地说。
江辞云的喉结上下一滚,淌出口的字句又冷又锋利:“你他妈最好早点收手,惹急了我,你以为还能好好站这?”
上回那筷子就戳得他眼睛淌血,才刚好又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要不是扛打能力强,我都怀疑换个人可能会吐口血出来。
商临微微弓着身子,慢慢地丢来一句:“不收手。”他抬头的时候,一侧的嘴角上挑,慢得让人很不舒服地说:“辞云。对我来说你的不顺眼我何其无辜?”
商临慢慢直起身子,他皱着眉头又说:“你看看你,有事业,有老婆,有女儿。我除了一身伤疤还有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又会有什么?”
说完这句,商临一步步往门口走,那桌子准把他砸得不轻,他走出去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吃力,他的背影就像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样,乌落落的。
我心口突然涌上层莫名的酸意,爸妈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么乌落落的日子。
沈茵原本扫衣服的动作早就停了,汤汁顺着她的衣摆还在缓慢往下滴着。
江辞云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服务生,从皮夹里抽了叠人命币出来,说:“去,随便买套衣服回来。”
一个小时后,沈茵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我们一行人坐在包间里,音乐放到最低一格音量上,是首复古又有味道的贝加尔湖畔。
江辞云抱小彦时,面色早就柔和下来。许牧深打趣了句:“做了爸爸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得我好羡慕。”
“就等喝你喜酒了。”江辞云喉间窜出低低地笑。
许牧深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江辞云脸上,突然说:“目标,一年内结婚。”
“跟谁。”江辞云问。
许牧深说:“暂时还不知道。”
“有目标了?”
“暂时还没有。”
江辞云眯着眼睛:“阿深,你的冷笑话越来越不好笑了。”
许牧深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商临对人心摸得有点透,自从他告诉我许牧深提交终止律所的申请表,对于许牧深进入云深的行为,我老是隐隐不安。许牧深越是鹤立鸡群,强劲自持,又不顺商临的人情,这种不安反而被扩大了,我只能静静等着,让时间来证明他插这一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