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愤然道:“父亲,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反了算了。”
李渊一惊,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裴寂一旁不作声,看着父子二人对话。李世民激昂的道:“如今杨广昏庸无道,百姓困顿不堪,且不说天下离乱,但说太原附近也是响马遍地,战乱不已。上有昏君严刑,下有群宼滋扰,就算父亲今日不犯重罪,只怕随时也有覆亡之灾。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顺应民心,兴义兵,或可转祸为福。”
李渊怒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怎敢胡言乱语,快和裴总管赔罪。”
李世民道:“孩儿观天时人事,大隋已无可为,才有此言。若是父亲不听,孩儿愿意和父亲一起就死。”
李渊哭道:“我怎么忍心叫你和我一起送死,等我死后,你可千万小心,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才是。”
一旁裴寂听了,猛地道:“唐公,你当真愿意去江都送死?”
李渊道:“人岂有不怕死的,事已至此,我能如何?”
裴寂一跺脚道:“罢了,我和你朋友一场,实在不忍心看你受此大难。”他说着,拔出腰间佩剑,将李渊身上的绳索斩断。李渊连忙爬起来道:“玄真,你这是?”
裴寂朗声道:“唐公,实话告诉你吧。二公子近年来秘密积攒兵马,早就想高举义旗,反抗暴君。如今天下大乱,太原之外,全是响马盗贼,唐公若是想要赴死,亦有轻重之分,为两个女子去江都送死,是轻如鸿毛之死。若举义兵,成则王侯,败了不过也是同样一死而已。现在情势紧急,唐公你要早做决断啊。”
李渊听了,低头不语,李世民又道:“父亲,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如今太原城外,盗贼繁多,剿之不尽。我等受命征讨,终日无所获,以杨广脾性,等闲之事便可获罪。我李家早年就是杨广的眼中钉,如今要依靠我们抵御突厥剿灭响马才有重用,可终不是办法。何况我早听民间传闻,说李氏当应图谶,所以李浑当日才会被抄家灭族。此岂非天时予我李家?还请父亲决断啊。”
李渊沉思半晌,脸上阴晴不定,终于一点头道:“罢了罢了,随你去吧。今日起,破家亡躯由你,化家为国也由你。”
李世民大喜道:“父亲,你尽管放心,孩儿一定谨慎从事。”
李渊叹息一声,对裴寂道:“玄真,你定是和世民一起算计我。”
裴寂笑道:“唐公,二公子天资绝伦,胸怀锦绣,大公子,三公子,柴绍也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杰。太原兵多将广,人才鼎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