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琛的视线瞬间模糊了,一片花海中,隐隐卓卓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朝他走来。
“君医生……”女孩甜甜地唤着。
他抬头,天花板璀璨的水晶吊灯刺痛了他的眼睛,眼睛顿时清晰起来。
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她,那冰冷的灵柩中,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
“狱宁安……”他起身,手里握着一束向日葵,目光定在灵柩上,喃喃低语,“你真的走了?真的不要我了?……”
话落,男人脚步往后一退,颓然地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双臂支着膝盖,抬起血红的眸注视着灵柩,目光无神,毫无聚焦……
他就这么坐着,如雕塑一般,背影冰冷、孤独……
慕庭琛在里面待了一夜,本来狱靳司和胥翊在外面等着,半夜胥翊被狱靳司带回卧室休息,然后他一个人在门外等。
天亮的时候,胥翊又来了。
“怎么这么早起来?你要当心身体……”狱靳司扶她在走廊里的长沙发坐下。
胥翊望一眼会客厅大门,脸色凝结,“他一晚上没出来?”
“他需要时间,别说是他,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件事。”狱靳司靠在沙发背上,重重叹气。
“宁安……”胥翊抿了抿唇,压低声音,“希望宁安的选择是对的,太残忍了,对老君真的不公平!”
狱靳司猛地握住她的手,他扫一眼会客厅大门,也压着嗓子道,“虽然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宁安做的对,我们要支持她……”
“嗯。”她颔首,幽幽一叹,“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何要这么对她,看她痛得死去活来还要强装微笑,跟她一比,真的没有几个人比她更坚强,尤其是这件事,狱靳司,她得多痛苦、多绝望,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她……”
“好了,别说了。”他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她已经作出抉择,现在最重要的是替她办好剩下的事……”
胥翊又是一阵叹息,她盯着大门,等了半个多小时,有些放心不下。
“我进去看看他……”她起身,狱靳司要扶她,被她制止。
胥翊先敲门,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才推开门。
脚一跨进去,她脚步顿住,被里面的情景惊到了——
慕庭琛靠着灵柩坐在地上,男人单腿屈膝,右手搭在膝盖上,额头抵着手臂。
他坐着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