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拜道:“蜀道艰险,太尉大人远来辛苦,下官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请大人赏光!”
“刘益州多礼了,刘益州贵为我大汉宗室,代天子牧守一方,劳苦功高,连圣上也时常称赞,和刘益州相比,老夫行将就木,蒙圣上错爱,忝居高位,不过尸位素餐罢,好不惭愧!”
刘璋连称不敢,黄琬不禁对其好敢大生,经过黄巾之祸、董卓之难,大汉朝威严大失,大汉宗室被屠戮者不在小数,宗室子弟早没了昔日的嚣张。刘璋却不相同,年少得志的他手握两州之地,手握百万户百姓生死,拥军四十余万,若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变得飞扬跋扈、咄咄逼人了,而刘璋正好相反,态度谦恭、言语温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看着满头大汉的百姓,黄琬忙道:“唉呀,今天这日头可够毒的,让大家在此遭罪,乃老夫之过啊,老夫在此给各位说一声‘对不住’了,刘益州,我看还是让百姓都散了吧……”
刘璋点了点头,示意周仓去办。
荀攸笑着走上前来,笑道:“黄老,欢迎您老大驾降临啊!”
当年荀攸曾任小黄门,与黄琬同朝为官,十分熟络,黄琬敬重荀攸满腹经纶,虽年纪相差近三十岁,却与荀攸同辈论交。
黄琬循声望去,笑道:“公达……果然是你……他相遇故知,令人不胜欣喜。”
荀攸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还有我这个糟老头子!”蔡邕也笑着拱了拱手。
黄琬感觉自己应该很熟悉这个声音,可仔细看了看,说话这老者面容依稀有些记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禁道:“先生是?”
蔡邕大笑道:“看来子琰这些年意气风发、功成名就,早就忘了昔日兄弟了,黄子琰,还记得陈留蔡伯喈否?”
“伯喈?”黄琬惊呼一声:“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蔡邕道。
“果然是你……”黄琬奔上前去,与蔡邕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不禁的老泪纵横:“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我竟然还有相聚之日,一别二十余年了,原谅我这双昏花老眼,连昔日兄弟也分辨不出……”
“是啊,都变了……”蔡邕亦流下泪来,道:“若非事先知晓是子琰你前来传旨,我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都老啦……你也老啦,我也老啦……须发都白了……原以为你我再难有相见之日,想不到啊……”黄琬感叹道:“我们这一别有三十年了吧?”
“自延嘉八年子琰遭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