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点颜色了。但得到这样肯定的回答，好像也让他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这小子会不会说人话！
“第二个问题，”柳山凌压下心头的怒气，试探性的问道“如果镇北王请你做门客，会不会考虑留下？”
卿童想都没想，干脆就答应了：“可以啊，反正还有四件事没做。”
柳山凌瞠目结舌，枫卿童面无表情。
其实这么答应真的太草率了，连枫卿童自己都这么觉得——如果是刚下山的他，绝对不会去给东苍的一个王爷做什么门客。但在那天夜晚和小鼻头聊天下棋之时，枫卿童重新梳理了自己下山的这几个月，发现山下发生的事跟自己原来的预料根本不同。本来只是打算给原来的千夜子民，也就是现在的北疆和东苍的百姓做五件事，偿还“前一世”，身为千夜皇子所带来的灾难。而后不沾因果的破除孤煞星运，寻飞升之道。师尊在自己下山前说这五件事可大可小，帮助的人物也可轻可重，只要在原来的千夜版图之内，从北往南五件事做完便作数。本以为再简单不过，便顺着心意帮些顺眼的人，谁知在第一件事中就遇上个那么好的女孩子。
北疆之中，已入泥沼，还怎么算得不沾因果？更何况，自己的心中真的就没有执念吗？当年如同煌煌大日，令莾金局势危如累卵的千夜皇朝，真的是因为自己在几年内分崩离析？枫氏真的尽灭只余他枫卿童一人？
于是枫卿童知道，原来的路，自己根本走不下去。
那便入世！入的干脆利落些，快意自由些——不曾入世，何谈出世超脱？
这才有了枫卿童看风千陌顺眼，而自己又确实能帮他一把便直接收徒的事；也才有了做这什么镇北王门客的决定。
前朝事，往往是这种手上沾染了无数枫氏皇族的血的高位之人，知道的更多。
不过枫卿童答应的这么干脆，倒是柳山凌需要疑神疑鬼了。本以为这看起来胸无城府，人畜无害的后辈只是个出来历练的后起之秀，性子散漫桀骜，断不会接受邀请，现在看这情形，莫不是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枫卿童懒得管大黑脸在那胡思乱想些什么，强行将话题拉回到自己的问题：
“第一，你认不认识亦清风；第二，千夜皇室是否尽灭，无一活口？”
柳山凌看着神色没什么变化的少年，第一次心中有些敬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决定是不需要理由的，除了情爱和疯子；更没有人刻意拿自己的人生做赌注，净去做些博人眼球，让人意外的事，这种人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