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辖境,桐花镇紫砂县,因为生产上等的紫砂壶得名。不过在尚武的镇北辖境,作为文人清供的紫砂壶销量并不好,紫砂县名气也不大;县内紫砂壶多为官府经营而后贩运到东苍境内,私营的几家火窑也都有固定的买家,又是个没什么江湖气的小县城。
客栈中,刚刚帮着押完一趟镖的两个年轻修者没有和其他镖师一起回府,而是来这边二楼坐下。那年轻男子斜挎了一柄剑,只是长度与标准的长剑和短剑都不符合,折了个中显得不伦不类。剑鞘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特别,似乎是随便找了个路边铁铺打造,与做工精细完全沾不到边。
女子戴着一顶幕篱,透过那白纱能隐隐看到是个标致的小姑娘。
紫砂县江湖就那么大,所以这县城里的人对这两人都十分熟悉了。那年轻男子应了召给县里的秦家押镖,功夫不错;那女子则一直跟在男子身边,没见过出手。男子是个好说话的,对谁都有笑意,养气功夫极好,所以哪怕与年轻女子总是独来独往,与秦家其他的镖师关系也还都算不错。但是一旦有谁招惹了他身边的女子,这家伙护犊子的劲头立马就上来了——这也是为什么那幕篱女子明明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却从未出手的原因——有人在一边代劳了。
所以县里认识这两人的江湖人,都从不承认那男子说的什么兄妹关系,向来喜欢开玩笑说那男子最大的一趟镖就是那幕篱女子,确实是个做镖师的命。
这种说法,风千陌从不反驳,他觉得合适得很。
“脸上的疤终于消了?”
二人在靠窗处坐着,吃着晚饭。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夕阳将整个街道染红,外面的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不少人还在奔波忙碌。
“嗯。”风沫羽此时已经摘掉了幕篱,话依旧不多,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与风千陌置气了,实在是置不上气。只要风沫羽生气,不管对错,风千陌都会认错;但往往最后变成风千陌反过来给风沫羽灌上一堆大道理,明明平时呆呆傻傻有些木讷的模样,却在掰扯这些时总能让风沫羽哑口无言。
现在两人关系和缓了许多,终于有了些哥哥妹妹的样子。
“那就好。”
风千陌望着窗外的夕阳,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
“什么时候打开我身上下一道禁制?”
风千陌放下杯子,一手撑着眉头,食指轻轻点着眉心,有些愁眉不展:
“最近境界还是不怎么动……怪为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