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对孩子无可奈何的老父亲;但下面两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将高坐上方的父亲当成孱弱的老人,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老人轻轻敲击黑木椅把手上雕刻的龙头,望向司徒朗炎:“这些小事你不上心,雷家那小子,你总盯住了吧?”
“偷偷破了瓶颈,三十岁神起三境,是个人物。不过没什么多余的心思,还在鼓捣他的问剑大会。”
老人摇摇头,颇有惋惜神色,司徒芳却有些后背发凉。
“空有一身武力,不成事啊……”老人轻轻以杖击地,几道黑影窜入地底,很快,地底深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司徒芳面色冷淡,事不关己高挂起,何况那小子确实不知天高地厚。拿了鬼神杖就当是天下第一了?东苍皇朝四大宗师是白叫的?
司徒朗炎眉头皱起:
“真要这样关小弟整整一年?”
“我们议事就帮着他好好修炼,早点找柳山凌雪耻,多好的事,是不是啊?”当朝国师司徒虬又用那柄鬼神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几道黑影再次顺势从杖上脱离,钻入地底。
地底惨叫更加惨烈,只是很快又微弱下去,不知是喊哑了嗓子,还是喊不出声了……
司徒朗炎不再说话——
这是司徒家的惯例了,做错了事便会被束缚在地底魂池,受百鬼攻伐。那种不得片刻歇息,日日夜夜受撕裂灵魂之痛的感觉,他早年也吃了不少。其中苦痛,确实令人生不如死,以至于直到现在,司徒朗炎还会在半夜头疼而醒,找朝中神医看过,似乎是灵魂受损。
灵魂受损,天下怕只有国师府一家术法有这样的能耐。
司徒芳半点不敢违抗父亲命令,也是因为早年吃了一次这种苦头。那时司徒芳只承受了半年,终身难忘,此后外出执行任务,看似轻松写意,实际上每次都力求算无遗策。这么些年,没有一次失算——唯独这次,在镇北辖境丢了一条胳膊。
但真让司徒芳亲自选,宁愿丢掉两条胳膊,也不愿再下一次魂池。
听着地底深处传来的惨叫逐渐喑哑,司徒芳竟觉得有些悦耳:毕竟是个有能耐的人啊,初下魂池被铁链禁锢,依旧将魂池搅了个天翻地覆,甚至还有力气顶撞了父亲几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只是——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芳儿。”
司徒芳打了个冷战,赶忙上前一步,将腰弯的更低了些。
“你们两个做哥哥的,也都得记得教训。不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