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放下从德克萨斯州带回的那两本厚厚档案,舒展了一下劳累的身体。走到窗前,拉开落地纱幔,凝视着窗外的阿尔卑斯山脉。
山峦上云雾缭绕,黑暗在晨曦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桔红的微光流过黑森林浓绿的树叶,照耀着山谷里这座古老城堡——克莱斯特堡。
城堡前,地毯般的草皮一直延伸到湖水镜面倒影之下。几只布谷鸟在窗边清脆地鸣叫,山风伴随着雪山清新的气息吹拂开纱幔,一缕缕金色趁机溜进来,壁炉里残留的火星不忍离去,它和晨曦一起流恋在炉边厚厚的蓝色地毯上。
蓝色地毯与雪山后的天空呼应,使得房间加倍远离尘世,只有那几只不谙世事的小鸟在“喳喳的”搅扰这份神圣的宁静。
这美好光景似在提醒博士,今日与往日并无不同,世界照样运转。
自打监测站回来后,好几日了,布莱恩都无法安然入眠。
“暴风雨即将来临”,奥斯顿警钟般的声音时时折磨着他。他知道奥斯顿希望从他这得到什么,也接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说法。
为了那些可能到来,或永远不会到来的危险,他可以牺牲自己,可这些孩子呢?
他伸出手触摸着放在书桌右手边的一个相架,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笑得永远那么灿烂,在他眼中,世界似乎只有阳光。
那是他唯一的兄弟艾伦——科伦娜的父亲,为了他和孩子们,艾伦已经离开18年了......
桔红色的晨曦同样溜进了旁边卧房,满布白色藤蔓雕花的屋顶下,老旧水晶大吊灯将晨曦分解成七彩霞光。
一束紫色光辉映照在布莱恩夫人玛佩尔布满皱纹的眼角和额头上。
她睁开眼,微笑着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动作缓慢而优雅。她转向床另一边,枕头与被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不眠夜!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她坐起,走到窗前,推开窗,向城堡和阿尔卑斯山脉道早安。
城堡歌特式尖顶,高耸入云,矩形城墙如英雄伟岸的肩头。
这座城堡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但现在知晓它的人却很少,你无法从任何旅游网站上得知它一丁点信息,甚至也无法从谷歌的卫星地图上找到它。
任何用于侦测、导航的卫星经过它上空时所观测到的必定是一片厚密浓云。这不仅是因为它四面环山,处于山谷最深处,在它周边几十公里没有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