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踩过我的尸体,否则我不会让他坐上君位。”拓跋蕊的答案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难道夏相登上荒国大君之位不比那个意气用事、骄奢淫逸的荒国大君好吗?其实你心里也不喜欢他吧,你真正在乎的其实是端木荇,其实你喜欢她。”池沌知道拓跋蕊对端木荇的爱就像男女之爱。
她只是被困在了一个女孩的身体里,不敢表达自己对端木荇的爱意。
纯结的百合之恋,但这却是拓跋蕊深藏在心里的秘密。
“没错,我爱她。”拓跋蕊没有掩饰,说出心里的话。
“夏相要想正当地篡位,有两个方法:一,荒国大君意外身死,夏相迎娶荒国公主;二,荒国大君昏庸无道,朝中大臣为保国家社稷,冒死起义。”池沌看着拓跋蕊的眼睛,“那么你愿意选哪种?”
“我……”
“别告诉我。”池沌转身离开,”你是要告诉的人,是你自己。”
“再找一匹马吧,我俩同骑一匹马,太慢了,慢得快赶不上好戏开始。”
拓跋蕊感觉池沌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颓废的样子。是什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没见过你这么想死的。”虽然嘴上说着,但拓跋蕊还找地方给池沌买了一匹马。
池沌与拓跋蕊,两人两马,一前一后,行进于荒原小道。
一路上,原上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北境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世间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时间好快,转眼入秋,北境比南边冷得快一些。
这雪下了几天,终于止住了,但呼啸的寒风还在肆虐。
池沌与拓跋蕊驾着马,踏破冰雪,雪地上,留下后方一串长长的马蹄印。
池沌哈了口气,自马褡裢上取来马皮酒袋。
他大口地灌着酒的同时,也大声地咳嗽,不停地咳嗽,也使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嫣红。
仿佛地狱的烈火,正在灼烧他的肉体与灵魂。
喝了酒,他拿起一把小刀和一块杉树木头,开始雕刻一个人像。
刀锋薄而锐利,可他的手却笨拙。
那是一个女孩的人像,在他无数次小心翼翼的落刀下,人像轮廓与线条渐渐清晰,她很柔美。
池沌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好像在诉说他的不幸。
他那双眼睛,因为几个夜晚的熬夜,布满血丝,但他眼中泛着的诡异红光,却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