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洗手间。
里面燃着熏香。
镜子里,映着一张男人的脸。
眉骨深冷,鼻梁高挺,明黄色光线交织,深沉得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古画。
等到四周没人,他却是再也忍不住:“噗——”
一大口血,飞溅而出。
他紧紧沉着眉头,两手死死攀着白色水池,一张脸痛苦地揪在一起,狠狠咳嗽了两声。
水池里,吐满了血。
就连铜镜上,也溅了点点血星子。
方才喝的一点东西,吃的少许甜食,全都伴着胃里的血吐出。
胃部阵阵绞痛,他未吭一声,从兜里摸出一瓶药,倒出里面的白色药丸,吞下去。
他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好受。
“爷。”
身旁,立着一个手下,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帕子递给他,“您这又是何必呢?”
常深眉头一沉,冷芒扫去,用力擦掉嘴角的血渍。
那人赶紧闭嘴,后退。
他怕是胆肥了,同情不解就算了,竟然敢当着二爷的面置喙出来。
常深扔了帕子,净手,重新戴上佛珠,慢慢捻着走远,扔下一句:“她喜欢,便好。”
她喜欢,他如何,都不重要。
*
常深不在,年笙欢便一个人,没胃口吃饭,双手撑着下巴,眼睛到处转。
然后,就看到苏妧。
“姐、姐姐!”年笙欢给她招手,高兴问好。
苏妧微笑点头。
“这是饭馆的招牌菜,做了三十年,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沈初明给她夹了一块兔肉。
刀工精湛,兔肉被片成薄片,嫩滑鲜香。
苏妧吃了一口,确实不错,肉质筋道,火候正好。
的确像是做了几十年的样子。
他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也经常吃这道菜。
沈初明坐姿端正大气,喂她吃了一口后,苏妧便看他就着她的筷子,夹了一块兔肉放到他自己嘴里。
两片薄唇浅浅勾着,微微张合,被水润过,唇红齿白,像春日枝头最艳一抹粉樱,本该淡薄,却无端透着自由散漫的慵懒。
三爷吃东西也……
这么养眼。
见他偏头,苏妧立马收了眼。
沈初明低低一笑,小丫头定是被他美色迷住了,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拿勺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