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的床边,四周笼了黑色的布纱,窗缝也被钉死,不让任何一丝光线透进来。
床上,被子凌乱,一个人瑟缩在靠墙的一角,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头发凌散,被缝隙里的光映着手臂,上面是青紫一片的伤痕。
“咚——”
外面的风划过门边,立在旁边的木头重重地倒下,砸在地上。
“啊……”
床上的人抱住脑袋,精神病似的,哭喊:“不……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大口喘着气,泪和汗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
等到外面没声儿了,冯春兰才慢慢抬头,肩膀轻轻颤抖,还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这几日,她没去上课,也没请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就怕被人看见她的狼狈不堪。
冯春兰紧紧捏住被子,脚趾都弯曲得僵硬。
她真的已经崩溃了。
任谁也想不到,她才十七,各方面都优秀,下阳村比得上她的女子寥寥无几,追她的人也那么多。
可这些光景随着那夜的发生,跟泡沫似的,全都没了,化为乌有。
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她再也不是那个青春靓丽的冯春兰了。
她被一个不知道的人拿走了第一次,被一个不知道的混蛋夺走第一次,她甚至连他的样子是什么,是老是小,是帅是丑都不知道。
她没人可以诉说,不敢见任何人。怕他们发现,怕他们知道她的不堪。
连那天早上怎样浑浑噩噩回来的都不知道。
“春兰?”林树英知道她女儿脾气怪,不管谁惹她生气了,不是摔门就是把自己关屋里。
她想着等冯春兰气消了才来叫人:“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饭,你是自己出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进去?”
“滚——”
里面传来一声惊恐怒吼:“我不要,你走!我不吃!你走!”
林树英本是好意找她,谁曾想还会被骂,气得肺疼:“东西我给放这儿,要不要随你!”
扔下碗筷,她转身就走。
要不是这个好东西得罪了苏妧,她现在就能去工厂上班,拿工资吃食堂了,要么就去挖池塘领钱。
像苏妧这样男女平等,不歧视女员工的人不多了,偏偏还没走到报名的地儿,就直接被苏妧的人拦住。
自个儿都没脸再去了!
她这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