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二下学期,在三月十五已经开学,但南怀风并没有去学校,他给班主任高宁打了个电话,请了一个星期假。高宁恨铁不成钢,却又不忍心拒绝这个才失去唯一亲人不久的少年,而且他在学校又特别老实,几乎没给他惹过麻烦。
南怀风坐在客厅里,看着那张遗像,思绪飘远,想起了过往这些年。他其实对男人的样子很模糊,男人这十来年与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男人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做好早餐就出门工作了,晚上经常很晚才归家,可每次周末回家,都会给儿子带上一串冰糖葫芦。
他对男人这些年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那照片上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子,和那为了生活而变成满脸胡渣,两鬓微白,日渐消瘦的中年男人。
他并不怪男人,男人直到病逝,也不曾让他委屈,虽然他得了“绝症”。
男人每年都会在他生日那天破例休息一天,十年如一日。
他记得有一年生日,*市下起了大雪,男人早早的做好早餐出门,只留下一张纸条:“怀风,生日快乐啊。对不起啊,爸爸今天有点事,可能会很晚回来,所以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男人白天并未在家陪他,他晚上做好饭菜,在客厅看着书,等着男人回家。可饭菜都凉了,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不由得有些失落,可当他正准备进房间睡觉时。一个双手双耳通红的男人,窜了进来,他满头雪花,浑身湿透了,衣服和裤子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男人将塑料袋套着的蛋糕,伸手递给他。
咧嘴而笑:“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南怀风心头一酸,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男人站在门口连忙伸手,焦急道:“哭啥啊,男儿有泪不轻弹,过生日,哭了可就不喜庆了啊。”
……
南怀风想了很久很久,终于站起身来,他想去了解男人过去究竟要忙什么。男人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打开那扇门。
男人的房间很朴素,三面白漆,房间中只有一只单人床,靠门边有一个破旧衣柜,窗户前只有一张小书桌和个歪歪斜斜的椅子。
他脚步缓慢的走进这个属于男人的房间,这可能是他留着的唯一痕迹了吧?
当他拉开抽屉时,看到了一封信,上面着他的名字,“南怀风”。他愣了愣,连忙将信纸抽出来,用手撑开:
“怀风,不,儿子……”
他仿佛看见了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写着信,摇着笔想开头,犹豫